与常人无异,但鼻息之间尽是寒气,这可不是活人该有的气息,此人极有可能是道殣鬼伪装的。”
霎时间,屋内死寂。
汤和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墙壁,胡惟庸则僵在原地,脑海中蓦然浮现方才拍打郑清川肩膀时,那具躯体传来的刺骨寒意。
那就不是活人该有的体温。
他下意识地揉搓着掌心,却怎么也驱散不了那股渗入骨髓的阴冷。
“店...店家。”胡惟庸声音发颤,喉结上下滚动,“这道殣鬼...究竟是何等邪祟?”
“这道殣鬼一般是由客死异乡或曝尸荒野的旅人所化,我看这白衣书生己经与常人无异,极有可能是吃了几条人命的厉鬼。”
店家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声音压的极低,似乎害怕被门外的郑清川听见。
“这等厉鬼怀着不得归家的滔天怨气,专在驿道旁扮作行人。待骗得同路者至其埋骨处夺人性命,剥皮换骨,再去祸害哄骗下一个路人。”
话语入耳,胡惟庸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首窜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汤和更是面如白纸,扶着墙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们竟与这等邪祟同行数十里!
朱重八也像是被吓得肝胆俱颤,双手合十,鞠躬问道:“大师既然如此了解,那可知这道殣鬼该如何降伏?”
店家伸手指向桌上的东西,三人看去,只见油灯下那碗湿糯米泛着青白,大葱根部还沾着新鲜泥土。
“这些糯米大葱饭分成两份,一份放在那书生榻下,一包放在邻床,可保今夜无忧。”
他枯瘦的指尖划过糯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待明日鸡鸣三遍后取出一看,便知他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