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方才酒后失态,差点被晁盖利用,又想起武植最后那句“为杨制使雪恨”,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杨志猛地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
“寨主哥哥!是杨志糊涂!方才酒意上头,言语冲撞,对哥哥多有不敬,更险些中了奸人挑拨离间之计,坏了哥哥大事。”
“杨志……杨志罪该万死!还望哥哥责罚!”
他说着,竟是深深低下了头颅,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武植见状,心中满意,连忙伸手将杨志搀扶起来:
“杨制使快快请起!自家兄弟,何须行此大礼?”
“此事,也不能全怪杨制使一时冲动。毕竟,任谁被夺了心血,心中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武植话锋陡然一转。
“实不相瞒,那十万贯生辰纲,确是被我带人取了。”
“什么?”
此言一出,
李忠、周通、史进、鲁智深等头领,顿时目瞪口呆。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震惊!
寨主……说什么?
生辰纲……是他取的?
厅内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武植身上。
就连一向沉稳的朱武,此刻眉头也微微蹙起,显然这个消息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而杨志更是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大脑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寨主……寨主他……
他适才说什么?
那失落的十万贯生辰纲……竟是他取的?
武植抬手,示意众人冷静。
“诸位兄弟,莫要惊慌。”
“我的话,还没说完。”
“当初,我的确听闻有生辰纲过境的消息,也曾动过心思。”
“毕竟十万贯不是小数目,对我梁山发展大有裨益。”
“但是——” 武植话锋一转。
“当打探到负责押运这批生辰纲的,乃是大名鼎鼎的‘青面兽’杨制使时……”
“我武植,便与阮氏兄弟几个言明,此纲决不可动。”
武植顿了顿,继续道:
“杨制使乃当世英雄,忠义过人,我武植素来敬佩。岂能趁人之危,陷杨制使于不义?”
“所以,我们兄弟当时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只是没想到……我们不动,却有那宵小之辈暗中觊觎!晁盖那厮,竟然使那下三滥的手段,用蒙汗药麻翻了杨制使和一众军士,将生辰纲劫了去。”
“我等兄弟听闻此事,皆是义愤填膺!既为杨制使不值,也恼恨晁盖行事卑劣。”
“于是,我便带了几个兄弟,从晁盖手中,将那十万贯生辰纲……夺了回来。”
“原本,我是打算立刻将生辰纲归还给杨制使。只是,当时杨制使已不知去向,我派人四处打探,却始终寻觅不到踪迹。”
“无奈之下,只得先将这批生辰纲带回山寨,暂为保管。”
这番话,半真半假。
除了武植自己和几个绝对心腹,无人知晓内情。
但这番说辞却显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武植话音刚落,旁边的“鼓上蚤”时迁立刻跳了出来附和道:
“哥哥所言句句属实!”
“当时哥哥就说了,杨制使是条好汉,咱们梁山行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绝不能做那背后捅刀子的龌龊事。
就算再眼馋那生辰纲,也决不能对杨制使下手。”
时迁口才本就好,此刻更是声情并茂,将武植描绘成了一个重情重义、敬重英雄的典范。
旁边知晓内情的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正是如此,我等皆可作证。”
“当时哥哥确是这般吩咐的。”
“那生辰纲,我等是从晁盖手中夺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将气氛烘托了起来。
先前还震惊不已的众头领,此刻算是明白了。
原来寨主早就知道是杨制使押运,还因为敬重他而放弃了夺纲。
后来更是因为看不惯晁盖的行径,才出手夺回。
这样做,谁也挑不出毛病。
而此时的杨志,早已是百感交集。
原来是这样。
寨主并非有意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