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城门郎,打马扬鞭,一路飞奔,去寻找城门局的上官。
城门局主官校尉一听,也是大吃一惊,此时时局正是关键时刻,怎么就有奸细强闯城门了?
本来城门局分属门下省,应该去往门下省禀报。
但是校尉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带着城门郎马不停蹄去了京兆府。
校尉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
现在的长安京兆尹,同时兼着大将军,中书令,乃是长安第一流的首要人物。
可以说整个长安城,政务,防务,军务都是一把抓。
奸细这事,可大可小,但是找京兆尹也说得过去。
正好可以借此讨好于他,若是能得了赏识,日后飞黄腾达自不必说。
校尉经过重重禀报,终于面见了京兆尹。
京兆尹一听,有奸细强闯长安,混入西市,颇为重视。
当下正是紧锣密鼓准备建国的要紧关头,怎能让敌方奸细混了进来。
扰了长安的平静,让其他势力看李家的笑话倒是小事,最怕是敌人大举进犯的前兆。
当即决定亲自出马,布局抓捕奸细。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派奸细来长安撒野!
“府尹!奸细勇悍奸猾,是否要派大军搜捕?”校尉凑过来巴巴的问道。
京兆尹略一沉吟,摆手道:“不妥,此时长安宜静不宜动。区区十来个奸细,某百人亲兵足矣!”
说罢点了亲兵随行,上马赶奔西市而来。
一路上,他骑在马上心中盘算。
到底是何方势力派来的奸细呢?洛阳的王世充?河北的窦建德?还是瓦岗寨的李密?
他们几波人马不是正在中原混战么?
为何会派人来关中,平白树立李家作为大敌?
想来想去也只有占据陇西一带的薛举最为可疑。
他在马上点手唤过校尉和城门郎,沉声问道:“可知那些奸细的底细?操着何方口音?”
二人均摇头不知。
京兆尹也没多说什么,到底是何方奸细,只要尽数捉来便见分晓。
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西市。
此时西市的坊门口己经结束了混乱,恢复了秩序。
守城士卒们团团把守坊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京兆尹手一挥,让亲兵接替了守城士卒。
而后让一个熟悉情况的守城士卒引路,带着人马进了西市。
进了西市大街,行进不远,便见到前方围堵了好大一群人。
人数之多,密密麻麻,将整个西市主干道全部堵塞了。
圈子里面呼喝之声不断,还夹杂着痛苦惨嚎,周围围观百姓还时不时拍手叫好。
守城士卒一指那里,说道:“奸细就在那里!”
京兆尹挥手让他退下,心中不悦。
这西市坊丁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任凭百姓聚集围观?守城士卒也都是废物,光知道堵住坊门,就不知道进来抓人?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透过重重人群往场中观瞧。
场中两波人马正在打得不可开交。
一方是十来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孩子,有男有女,有牲口,有猛兽。
另一方是三十来个壮年汉子,看穿着打扮都是长安的豪门恶奴和商铺里的伙计跑堂。
京兆尹眉头皱的更紧了。
无论是孩子,还是家丁伙计,貌似都和奸细沾不上边啊。
谁家会派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去做奸细?脑子进水了么?
至于那些豪奴家丁,商铺伙计,更是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软蛋,这样货色的来做奸细,怕是还没等进城就露馅了。
凭他的才智,只望了这么一眼,心里就把情况估测出个七八分。
他瞥了校尉和城门郎一眼,心中更加不悦。
说好的奸细呢?
那群身披铁甲,手持凶器,在几十个士卒的包围下突围而出,强闯进城,悍勇奸滑的奸细呢?
京兆尹沉声问道:“奸细呢?是孩子,还是恶奴?或者是伙计?”
校尉和城门郎被问的皆面色羞愧,哑口无言。
京兆尹面上看不出喜怒,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们,心中己经是对二人下了不堪大用的判断。
他手下亲兵刚准备驱散人群,包围这里,被他用手一摆,暂时停止了动作。
既然来了,那便看看,到底是不是奸细。
这一看,他心里也暗自吃惊!
别看那群孩子人少年幼,装备简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