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蓉急忙问。

但看孙思邈的表情，她已经猜到了一些。

心里一阵悲痛，差点站不稳，幸好柴令武扶住了她。

“情况不妙。”

孙思邈叹了口气。

哪止是不妙啊？

就是生命力快耗尽了。

多年的征战，身上的暗伤不少，身体已经严重受损，救不活了……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柴绍蓉还是不愿意放弃。

泪眼汪汪地看着孙思邈，希望有奇迹出现。

孙思邈张了张嘴，但最后也不知道该说啥，只是摇了摇头。

要是有办法，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柴绍的。

“谢谢药王。”

“你们先出去吧，我们兄妹想陪陪父亲。”

柴令武悲痛道。

他看着病床上的父亲，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那个一直很强悍的父亲，可能就要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了……

“嗯，节哀顺变吧。”

李恪点了点头，语气听起来很沉重。

不过，他们还没走出柴绍的房间，病床上的柴绍就睁开了眼睛。

“是陛下来了么？”

柴绍咳嗽了几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姑父，朕在这。”

李恪赶紧走到床边。

旁边的柴令武和柴绍蓉也过来，哭着叫爹。

“你们哭哭啼啼的真烦人。”

“都出去，我和陛下有点事要聊。”

柴绍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因为身体太虚，根本坐不起来。

李恪一见，赶紧扶住他，让他靠在床头。

一碰到柴绍的身体，李恪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真的很轻！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

柴令武兄妹抹掉眼泪，离开屋子。

作为儿女，这时候肯定不能违抗父亲的意思。

李恪好奇柴绍留下自己有什么事。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

李恪坐在床边，看着虚弱的柴绍。

“陛下，我可能不行了，对吧？”

柴绍声音微弱地问道。

他刚才隐约听到李恪和柴绍蓉他们的对话。

虽然听不清楚，但大概意思还是能明白。

而且自己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能不能撑下去，他心里有数。

“是的，姑父。”

李恪沉重点了点头。

柴绍一生刚强，没必要对他有隐瞒。

这时候再隐瞒，就是对他的不敬。

“呵呵……”

“这么多年了，终于要走了。”

柴绍淡淡笑着。

笑容中没有不舍，反而像是一种解脱。

好像还有点期待的感觉。

李恪听不出他笑容背后的含义，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