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希望你能原谅外公。”
云告天说完这些话,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外公!”
阿宝泪眼婆娑,泣不成声,身体随之剧烈抖动。
梁画蕊见状,急忙将她引出屋外,好让乡亲们帮忙给云告天换装装殓遗体。
“对外人而言,我外公不是个善类,可他真的特别宠我。”
“我不孝,才回家没多久就跟他拌嘴吵架。”
“如今他走了,再也没人像他那样疼我了。”
阿宝悲从中来,原本明亮的大眼此刻哭得肿胀如桃核。
仅仅一天一夜,娘家所有的表亲尽皆离世,无论谁面对这样的打击都无法承受。
“谁说没人疼你?今后还有我们呢。”
陆永城轻拍阿宝肩头,试图安抚。
话才出口,陆永城本无事,可一句宽慰却令阿宝泪光盈盈抬头看他一眼,顿时崩溃。
“呜呜呜,诚哥……”
积攒多日的紧张、恐惧与哀伤在此刻全面爆发。
娇小的身躯投入他怀中,哭泣不止。
“不哭了,”陆永城一手扶着她的纤腰,一本正经地说,“不然我转行做金融,那罗敏生他们岂不是要饿肚子?”
“即便不当警察,也是整个香港的一大损失。钱哪里都能挣,但高尚的品性和操守不能丢。”
“哈哈哈!”
芽子被逗笑了,笑吟吟地问:“你既然品行高洁,为何不修身养性,不近女色?”
“罢了罢了,品行之事就算了吧。”
陆永城此言惹得芽子满脸通红,忙转移话题:“陆老大,这一亿准备怎么花?”
“买房子啊,帮我找套别墅。”
“老是住你这儿,外人还以为我是上门女婿。”
陆永城在芽子鼻尖轻点一下,饮尽手边牛奶,披上外套,径首前往西九龙。
“陆sir!”
“长官!”
刚踏入办公区,陆永城就瞧见邱刚傲、爆珠、阿华、阿荃己然到齐。
西人眉开眼笑,笑容满面,连嘴角上扬的表情都藏不住。
“哟,瞧你们一个个乐呵呵的,是不是捡到钱啦?”
陆永城挑眉,笑着问。
“比捡到钱还开心!”
爆珠手舞足蹈地描述:“我经过泛亚银行时,门口挤满了人,队伍都排到隔壁街了。”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银行多么辉煌,结果是破产关门呢!”
“大家都急着取钱呐。”
爆珠幸灾乐祸的表情毫无掩饰。
邱刚傲几人见陆永城在场,强忍笑意,不敢太过放肆地站立。
“你们这几个倒霉蛋!”
陆永城脸色阴沉地在众人脸上扫过,几个瞬间的表情凝固如冰。
爆珠赶紧收起嘴边的口水,耷拉着脸,规规矩矩地站着,生怕挨骂。
“这种好事藏着干吗?笑啊!大声地笑!”门被推开,大切sir迈步进来,目光不善地扫向廖志宗。
尽管他穿着便服,看不出肩章上的标志,但陆永城仅凭他的气场判断,此人级别不会低,至少与自己平级。
廖志宗在背后议论别人坏话时被抓了个正着,窘迫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他轻轻咳嗽一声,掐灭烟头,站起来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说正事吧。”
他拿起白板笔,在连浩龙的照片下面画了个圈。“连浩龙,忠信义的坐馆。”
“连浩龙的能量不小,在总部反黑部门都有备案。”他继续说道,“那个在庙街十二点后称霸的王宝己经够嚣张了,可连浩龙比他还嚣张,行事更加谨慎周密,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抓住他的把柄。”
“白面生意越做越大,几乎垄断了尖沙咀市场。”
刘忠切听得不耐烦了,一口喝光杯里的水,把纸杯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廖sir,这些众所周知的信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咱们这是开会,不是听连浩龙的传记,说点有用的吧。”
……
上千人涌入喜来登,楼上大厅至少聚集了上百人。
廖志宗一看这阵势就头疼,连忙求助警队支援。
PTU总部调来十几辆冲锋车赶到现场,以防发生意外。
重案组的宋子杰、陈家驹和邱刚傲各带一队,分散在喜来登周围。
“靠,这群家伙真够嚣张的,生个孩子办满月酒搞得这么隆重,不熟悉的人还以为是在庆祝女王的生日呢!”
通讯器里传来爆珠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