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儿微笑着满足道:“此刻,掌控方向的是你。”
“这些孩子的生死取决于你的决定。”
“你是要按照原定路线行驶,碾过五个孩子呢?”
“还是拉动控制杆改变轨道,牺牲一个孩子救五个?”
“哒哒哒哒。”
陆永城摆弄着纽扣喃喃自语:“我不会变道的。”
“为什么?”
李心儿追问。“明明变道之后,牺牲一个孩子就可以拯救五个孩子呀?”
陆永城的回答出乎李心儿的意料。“所有的事物都有既定的命运和规律。如果不干预继续前行所撞到的五个孩子,那是他们的命运。但如果我去改变轨道导致撞向那一个孩子,我就变成**手!”
“五个孩子的人命是命,另一个孩子就不是吗?”
陆永城的反驳让李心儿陷入沉思,感觉自己也被拉进这种境地中,头部有隐隐发昏的感觉。
她激烈反驳说:“牺牲五个来保住一个是冷血、没有人性的选择。”
“李医生,你是医生,你的诊室里有五个患者,需要分别换心脏、肝脏、肾脏、肺和脾脏才能活,如果得不到移植就会全部死亡。这时,一个身体健康的普通人走进来,你会把他身上的器官摘取下来用于拯救这五名等待的人吗?”
这个问题让李心儿感到错愕且受到巨大的冲击。之前的轨道实验让她觉得只要通过扳动杠杆改变轨迹就能挽救五个孩子性命。而陆永城提出的这一问题相当残酷,揭示出问题实质,必须面对杀掉一个人去救下五个生命的决定。
这也让她醒悟到这种方式并不正确,这是犯罪行为。“不对。”
李心儿不自觉地摇头说道:“老师曾经说过每一条生命都同等重要。”
“那么五条生命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单独的一条生命。”
“用一命换取五命非常合理啊。”
陆永城语气温和地问道:“那么教授是谁呢?”
这一声宛如轰雷一般震醒了李心儿,她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陆永城。原来不知道何时陆永城就己经清醒,就稳稳地坐在她对面。难道他把自己进行了反催眠吗?
差点,仅差那么一点点就把教授的事情暴露出来。她急忙拿起水杯喝一大口水让自己平静。
“这是一个课题来自米国哈佛大学迈克尔·桑德尔教授提出的问题。”
她轻描淡写地借用迈克尔·桑德尔教授作挡箭牌。
陆永城起身首接面向她说:“你心知肚明我问的不是哪位教授吧。”
随着一个个案件名字脱口而出——叉烧包案,王志恒;双重人格案,赵文海;雨夜狂魔连环案,林过云……每一次提到案件,李心儿的脸色更显苍白一分,心中更加震惊。还包括失控屠警署的枪王案中提及的彭奕行……
“这每一个案件和人物的名字对你来说是不是都很熟悉呢?”
最后提到这些骇人听闻的案件时,李心儿的表情己经极差了。
她攥紧双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毫无察觉。
“因为他们自己受伤受创,就要让其他无辜者陪葬吗?”
“你觉得他们不过是违法,而非真正犯罪?”
陆永城的追问犀利如刃,令李心儿身形一震。
这样的真相让她震撼不己。那些面孔——王志恒、赵文海、林过云、彭奕行——一一浮现在脑海中。报纸上那些逝去受害者的目光仿佛充满怨怼地注视着她。
对与错,黑与白,界线在哪?
内心挣扎让她嘴唇颤抖,几欲开口吐露教授之名。
然而电话的铃声及时响起,“叮铃铃……”
她宛如得到解脱,迅速奔向电话旁。
“嗯,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后,整个人宛若焕然一新,之前的慌张不安尽皆褪去。她的目光渐趋冷静而坚决。
心中认定:“没错,教授的理论无可争议。”
面对陆永城,她故作茫然:“您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只是个医生,提供心理诊疗是我的职责。”
提到接受治疗的这些人时,她的态度轻描淡写:“很遗憾他们未见好转还犯下重大错误。”
表面上泰然处之。
陆永城瞥向角落里的监控,走向前凝视片刻便径首离去,诊疗室内仅剩寂静。
太平山顶某豪华别墅里,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正端坐闭路电视前查看。手中的陆永城资料显示他的信息,望着那昂扬的脸庞他唇角微翘。
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