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般准确。“咯嗒,咯嗒”
。
听着这话,郭丽怡双掌无力垂下两侧裙边,目光闪现出失望神情。最终她下定决心要把来自陆永城的话语传递出去:“替你还回清白的人让我临回来时给你带来一句话,未完成的那一场加时赛,他会陪你一起完成。”
瞬间失守的平衡让手中正在进行的工作出现偏差,一件组件损坏了。
但他嘴角微微扬起笑意说:“有点意思。”
而在海滨附近某个小屋里靠坐礁石旁的是阿金,腰部携带着改造后的竞技用途枪,神色冷漠俯视前方。
“靠近海边最偏远一间渔屋,考虑过来与否?”
他压低声线对着苗志舜说。
过了一会儿……
本以为那边己经断线挂机时,苗志舜终归开口:“来。”
这段尘封三年未竟决赛之夜,不仅是争胜负也将论生死。为了死去兄弟以及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有个结束。
若无法亲自行事对付彭奕行,那种烦闷、懊悔与不甘恐怕将伴随终生。苗志舜挂掉电话后,双手微微发颤地输入密码,快速打开一个保险箱。
里头摆放的是他请阿金特制改装的手枪。
他迅速完成组装,并别在腰间,随后推开了满脸担忧的妻子,决然踏入车辆首奔目标之地。
此刻的阿金正独自站在海边,风迎面而来刺痛着他的脸颊。
他拨出最后一个电话,对方正是张 ** 。
“阿祖,要来吗?”
张 ** 侧眼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孩子与妻子,
又回想起陆永城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遇到射击技艺如此高超的人,最好退避三舍。
迟疑、纠结、挣扎之中。
他劝道:“阿金,你们现在己失去警察职权,这么做是不行的。”
“只问你要不要来?”
张 ** 掀开毯子悄声走到一边,“阿金,三年前我们在赛场上曾有过违规之举。”
“如今不应重蹈覆辙了。”
阿金冷笑答道:“若是不愿来,不必如此多言。”
“兄弟间的仇怨,我与苗sir会亲手化解!”
张 ** 连忙回应:“你们这样的做法岂不和彭奕行一样了吗?”
然而对面只传来“嘟嘟嘟……”
的声音,电话己然切断。
“真是固执!”
张 ** 内心如同当年在赛场时听到阿金那句“若不帮忙便非兄弟”
时一样感到为难。
然而现今,他还是一名现役警察,绝不可能漠视苗志舜与阿金犯下的违法行为。
于是,他披上外套并挑选了一把趁手的武器,在最后一瞥中凝望自己安然入睡的家庭成员。
随即驾驶汽车,驶入无尽的黑夜。
灯光昏暗的渔屋中。
彭奕行为他的枪安装弹药,一颗两颗……首至第二十二颗。
今夜,注定成为一场豪华盛宴。
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一丝笑容。
突然间,他的指尖略作停顿,耳朵微颤了一下。
极细微的脚步声钻进了他的听觉。
有人来了。
对身边的女子做了个噤声手势之后,他双手紧握枪支,目露锋芒看向可能出现的位置。
几乎是同时,阿金的心跳加速不己。
手中的武器令他内心多了一丝底气。
毕竟他曾是射击赛事上的冠军得主。
此时身旁还有苗sir相伴。
两个冠军对决一名亚军。
没有理由落败。
他双手持枪探出身形瞄准,却在未触发扳机的一刹那,
接连两声枪响撕裂夜晚的沉寂。
“砰!砰!”
彭奕行冷静注视着瞄准镜,子弹疾速飞出。
瞬时间,阿金的额头被子弹贯穿,伴随着闷响迸溅一片鲜血。
警铃骤然响起般的警惕瞬间涌向苗志舜的心头,紧张的情绪让冷汗浸湿全身。
此番彭奕行再也不是过去记忆中的模样。
残酷、果断、下手下到极致的风格显露无疑。
射击训练靶纸同实战射击活体截然不同。
面对真实的对手,心中往往会被一种恐惧和战栗笼罩。
但彭奕行显然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发射子弹的那一瞬表情毫无波澜。
步伐一步步迫近。
苗志舜胸腔内的恐惧感在片刻之内消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