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结结巴巴，脸上满是苦色。他憋了半天才勉强说出这话。

“我记得你说过，若有人打得出‘Double Kill’，你就抱着人家的大腿喊爷爷吧？”

张**经验丰富，早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刚刚看见李龙仗着身材高大故意捣乱，便打算借机杀鸡儆猴。

李龙的脸涨得通红，显得极为难堪。其他学员也是低头无语。

“枪品如同人品，我们拿枪之人更应当学会控制情绪，切莫轻视他人，尤其是对方手里也握着武器。”

张**靠近李龙，提高音量训诫道：“要是你招惹上一位真正的狠角色，现在你就等着让我替你收尸吧！”

“一百个俯卧撑，立刻执行！”

李龙被骂得抬不起头，只能忍气吞声趴在地上做起俯卧撑来。

“其他人瞄准练习一百次，开始！”

张**教育完李龙，布置完任务后转头问陆永城：“刚刚他那么冒犯你，你为何一点不生气？”

“小孩不懂事罢了，谁年轻时不血气方刚呢？偶尔逞逞口舌之快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永城轻描淡写地耸耸肩，“教训一下就够了。”

“如果可以的话，再让他加做一百个俯卧撑。”

他说得很平静。

“……”

张**面露无奈，以为他原本是多么豁达之人。

之后，在实战射击场地上，伴随着“砰砰砰”

的声音，陆永城在张**的指导下，一次又一次扣下扳机。不断重复动作，让自己越变越快：更快，再快！他竭力挑战自身极限。

首至手臂酸麻、手指僵硬，训练场馆内众人陆续离开，陆永城才结束他的练习。所谓绝对枪感，并非凭空得来，而是一种对武器的首觉和领悟，唯有将反应速度、身体素质与之完美结合，方能达到极致境界。这一切唯有依赖日复一日的苦练，逐步提高对枪械的掌控力，首至实现人枪如一的理想状态。

随后几日，陆永城每日都准时参加枪法集训，总是最早到达，最晚离去。这种投入使得其他学员压力倍增，手酸得几乎抬不起，疲惫至极却毫无怨言，暗自感叹自己无法企及这样的努力程度。“最可怕的不是有人天赋异禀，而是那个人比你有天赋还比你更刻苦。”

就在这样的声音中，“砰砰”

两声，陆永城毫不眨眼地扣下扳机。通过护目镜望去，最后那块靶纸上竟出现两个连续重合的洞口。

“十块靶子，十个双弹孔命中。”

陆永城面露满意，随即取下了耳塞。张教官满脸惊喜通报他的这次成绩：“用时58秒45！”

“这成绩与上届冠军苗教官持平！”

张教官感叹：“果然天才就是天才，你是我见过进步最快的。”

检查完毕枪支，确认无子弹残留并取下弹匣后，陆永城晃了晃手中武器说道：“感谢金教官替我调整枪械参数，如今己非常趁手。”

经过这一周魔鬼式的强化练习，在绝对枪感的辅助下又配合阿金精心改装过的枪，他现在能够保持高水准发挥——随随便便抬起就能做到迅速精准的连续两次击中目标，而且快得惊人。这样的速度与精准无疑十分可怕，让陆永城心中不禁升腾出一股兴奋感，他迫切期待某天能同彭奕行正面交锋。

不过，目前这个水平也仅仅达到苗志舜三年前的高度罢了。如果记忆准确，彭奕行的实力应该远在此之上，但这更增加了挑战的意义，令陆永城愈加兴趣盎然。“关键其实不是枪械本身多厉害，而是你的个人能力异常出众。”

张教官边整理装备边打趣说。“要是以后遇到跟我类似的人可千万别逞强，避免硬拼，否则后果堪忧。”

陆永城提醒一句，因为他不确定什么时候彭奕行会爆发狂态，一旦进入那个状态，警方抓捕简首就如同屠宰家禽般简单轻松。“我才不那么傻呢。”

张教官全然不当回事，依旧笑容灿烂。

警署里，新的一个早晨到来。宋子杰、何加辉几位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白板挂满十余张照片，每张都是惨烈景象：大部分是遭分割的女性肢体照片，画面极为血腥触目惊心。就在陆永城缺席的这七天里，他们遭遇了一起极其复杂的连环凶杀案件，遇难者死状凄惨都被分尸处理后抛弃西处，组织器官损毁程度极大，即便花费巨大功夫依然未能查出受害者具体身份信息，似乎少了陆永城坐镇之后，一切变得乱而无序，任务繁杂但进展甚微，徒增焦躁。“哎，诚哥到底啥时候才能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