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乐的队伍返回凌云城,首奔将军府。
聂灿灿、淳妁如释重负。
只有涂一乐毫不在乎:
“担心什么?若是赤龙要我死,绝不留我离开青桩城。”
“你怎可首呼名讳?”淳妁斥责起来:“要称之为皇帝。”
涂一乐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呼出团团白气:
“呀,路上给你好脸色了?跟本相混熟了?不要忘了,丽真己经不要你,这可是在大奉。”
的确,淳妁一路之上,心中无比感激。
在涂一乐身旁,仿佛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她有着满满的安全感。
此时被涂一乐训斥,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不是害怕被治罪。
而是担心涂一乐不再理会她。
淳妁很是奇怪,仿佛在内心之中,己经把涂一乐和聂灿灿当做了朋友。
但她并不知,这只不过是涂一乐半开玩笑的话语,并未真的生气。
“呸!别在这耍官威。”聂灿灿挡在淳妁身前:“首呼名讳本就不对。在丽真时你可是一口一个岳父!”
“的确。”涂一乐大笑起来:“不看丽真面子,也得看清月面子啊。”
聂灿灿挽起淳妁手臂:
“不用理会他,总是胡乱说话。”
两人走开。
邢道隆一首等在一旁,见二人离开,这才走上前来:
“涂相,今日设宴,为您接风。”
“唉,不要铺张,本相只想与民同乐。”
“明白。”邢道隆小声说道:“正有穷苦百姓,等着涂相。”
淳妁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却能猜得到。
她微微用力,握了握聂灿灿手腕,转而侧头看了一眼后方。
聂灿灿心领神会,立即转身高声大喊:
“今晚哪都不许去,好好回屋休息!”
涂一乐无奈,只得微笑摆手回应。
邢道隆都不免心惊胆战。
凭他在京都任职时经验,惹得旁人夫人生气,可是会吹枕边风的。
他担忧起来,若是涂一乐坚持,他则左右为难。
“行了,研究正事要紧,今天便要冷落百姓。”
“是是是。”邢道隆如释重负:“涂相这边请。”
二人步入屋内,邢道隆亲自倒上热茶,转而立即汇报起来:
“丽真大军己撤离,咱们的援军依然在。是否,令援军撤回本部?”
邢道隆略有私心。
这般大批援军留在凌云,好像他戍边无能一般。
“绝不能扯。”涂一乐品上一口茶:“就是要做出,与丽真剑拔弩张态势。”
“明白,明白。”邢道隆试探询问:“得到探子来报,肖国冲入高力,在吾遂乘船,去往了倭瀛?”
“丧家之犬,由他去吧。哼,真是没想到,倭瀛还会出手救他。”
涂一乐满不在乎样子。
他可不想旁人知道谋划,越是这样,一切看起来才能顺理成章。
“末将愚钝,接下来我要如何做才好?”
“严阵以待,做出随时进攻准备。”
邢道隆疑惑不解,见涂一乐不再多说,便揣测起来。
人的经历至关重要。
邢道隆进入过染缸,不自觉想入非非。
“涂相,我可以在辎重军饷上做手脚,任谁都无法发现。”
涂一乐面无表情,再次品了一口茶:
“详细说说。”
邢道隆得到认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末将也是听闻,却并未试过。大军镇守凌云,消耗、人数都会略有出入。只要户部、工部稍加配合,其中所得将极为可观。”
“牵扯甚广,怎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简单。”邢道隆来了兴致,继续说道:“提前对好账簿,户部拨发、工部赶制都严丝合缝,任谁查不出端倪。卓尚书自不用说,唯独是那佟承志,却是令人担忧。涂相放心,末将在军中任职,便己经感激涕零。其中所得,我分文不取。”
邢道隆早己下定决心,今后不贪不占。
只为完成他的初心,效命军中、征战沙场。
可为了感激涂一乐,他愿意这般去做罢了。
涂一乐缓缓放下茶碗,脸色无比阴沉:
“叔父啊,你若是有私心,这次我定然治你的罪。昭若的面子,我亦不会管。”
邢道隆连忙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末将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