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却抬头望向浩瀚般的天穹。微动的寒风,吹拂起他的袖摆,在朝朝烈阳下肆意翻飞。
见此,胡汉不敢怠慢,抱拳拱手。
“目下都在。”
“很好。”
李牧点头,嘴角勾勒起笑容。
顷刻间,他收回迷离深邃的目光,再度落到胡汉的身上。
“传我的命令,派一些我们的人手,即可赶往洛阳。探听朝中那边的情况,不得有误。至于留下的其他人,即可随我克日启程,首达北国。目标,幽州涿郡,楼桑村。”
“这……”
闻言,胡汉深邃的眼眸,瞳孔不自觉的收缩。
感觉到他的犹豫,李牧微微蹙起眉头。
“怎么了么?”
他轻声疑惑询问。
反观胡汉,砸吧着嘴,忍不住摇头苦笑。
他长长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李牧,难掩眸子里的担忧。
“大司马,请恕末将首言。此事太过蹊跷,故而我们的行动,是否也需要相对谨慎一些。毕竟幽州远离中原,虽然谈不上是处荒蛮之地。可楼桑村那边,末将总感觉提前被人部署下了阴谋。此番他们的目的,只怕就是要引大司马现身。”
“我知道。”
“什么,您知道?”
听闻此话,胡汉有些惊诧。
他看着李牧,却只见到后者浮现在嘴角的一抹嗤笑。
“以陛下的尸身作为诱饵,想要把苦心寻找未果的我引出,从而予以绞杀完成复仇。这些权贵余孽的手段,素来卑劣。在我看来,从始至终也向来高明不到哪里去。”
“这……”
刹那,胡汉哑然。
他这才明白,原来李牧什么都知道。既然如此,他想不通对方既然早有准备,为什么李牧还要选择舍身前往。
这不就是妥妥的,想要自投罗网么?
“如此冒险,当真值得么?”
“值。”
李牧这边的回答,十分言简意赅。
一字出口,他再度肃穆,看向疑惑的胡汉。眼眸如同静若寒蝉的止水,不起半分沧澜。然而那一抹气定神闲背后的坚毅,却始终如同每次踏入战场时候的豪迈。
仿佛不怒中,永远透着胸有成竹的必胜信念与不朽的威严。
“一者,我与陛下交情莫逆。此番若真是他余孽手段,陛下等同于是因为我而遇害。我不往,视为不义不忠。”
“其二,陛下驾崩,朝中目前并无重大变故。纵使陛下当真是为奸佞所害,只怕以他的睿智,定然早有安排。加之太子顺利继位,稳定朝局。余党那边,新皇必有追究。”
“此时的他们,应该急于苟且保命。”
“莫说具体情况如何,我们尚且悉数不知。即便真如猜测,他们果真在楼桑村那边设下了圈套,只怕也绝对不会存有太多。毕竟此时的我,己经远离朝堂。”
“对付一个没有兵权的杀神,他们不会投注太大的精力。即便是真的有,我历血沙场二十年,又有何惧?”
话到此处,李牧带笑的眼眸,划过一抹寒芒。
见此,胡汉蹙眉静思。
思量少时,他脸上的担忧之色似乎也随着嘴角的微微上扬,逐渐淡去。
“大司马既有决议,末将当誓死相随。”
“嗯,这就对了。”
李牧浅笑,伸手在胡汉的肩膀上欣慰般的拍了拍。
下一刻,他微眯的眼眸,再度顺着云聚的天穹眺望远去。似有感慨般的自言轻语,亦不觉肃穆脱口而出。
“楼桑村,于我等历血二十载争衡相比,不过区区方寸之地。”
“然而,那里却是昔日我大汉,复兴梦想的起源。神圣所在,不容……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