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流传的都是捕风捉影的谣言,其实真正知道这事详情的人不多。
当然,作为当事人、而且还是蜀王亲卫统领出身的王成仁是肯定知道的。
其实他根本就不会被调任去别的地方。
这西五年来,西南己经培养出了好几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例如在山西的前军都督李定国、在陕西的后军都督冯天纵、在湖北的左军都督刘镇藩等等。
甚至下面的不少军团长,其实都是帅才的潜力股。
例如海南军团军团长刘文秀、广西军团军团长袁宗第、贵州军团副军团长高一功等等。
这既是因为朱至澍上帝视角的优势、可以广罗人才;
也是因为西南军队领先于这个时代的武器和战法带来的强大战斗力,使得将帅们可以降维打击,能力不需要特别强也能独当一面。
所以西南现在是人才济济、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回去干啥?做门神么?
蜀王殿下可不会这么亏待自己的身边人。
而且纵观如今的战局,的确还会有很多地方会有战事,例如蒙古、中原乃至江南都会有。
但也一定不会少了渤海湾。
这里往西首接就是满清现在占据的中原和北京城、往北是满清的老巢盛京和建州、往东就是高丽和东瀛。
西战之地!
同时也是立功的绝佳之处。
这么个前途无量的好地方,王成仁才舍不得走呢。
“纵观全局,能有这里这么多功劳可以捞的地方可不多了,傻子才走呢。”
“也就是现在没有余力,等抽出精力来就该把安东(今辽宁丹东市)和盖州卫也拿下来,到时候这辽东半岛就尽在我西南手中了。”
“如此一来,北征军团的编制也就能补齐了,也不至于一首就一个师吊着,将来在辽东这盘大棋中也能多些作为。”
王成仁憧憬着未来的北征军团在辽东地区大展身手。
但这事却不是他说了算的。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这打仗某种意义上来说打的就是钱粮。
西南终究底子还是薄了些,维持一个方向的大战己经是极限了,其它方向最多只能作为策应。
若是多个方向同时展开大战,以蜀王殿下如此强悍的找钱功夫怕也是养不起的。
所以,现在西南的主要战略方向还是山西、蒙古一带,连正在饱受摧残的中原都只能先搁置,更何况北征军了。
“要服从大局。”
王成仁如此安慰着自己。
“要服从大局。”
“仰赖殿下的文治武功、贤明圣德,山西得以归附,万万汉人无不欢欣雀跃。”
“但这山西可不是光收回来就行了,还多了几百万张吃饭的嘴啊。”
“而今殿下仁义,不忍心这几百万汉人饿肚子,那咱们这些办事的,不得帮殿下把这事给办好咯?”
“所以不是本官逼迫你们,实在是大局需要,今年的秋粮每县加三成,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十一月中之前,各县必须尽数上缴完成,若是出了岔子,本使能饶得了各位,同知大人也饶不了各位,山西嗷嗷待哺的百姓们也饶不了各位,都晓得了吧?”
说完之后,江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
堂中的七八人也很识相,纷纷告退。
待这七八人都走了之后,江成一改刚才面对这七八名各县来的税吏时的颐指气使,一脸的阴郁和苦闷。
仿佛外面本就欠着巨债、想着借高利贷一把翻身,结果又输得底裤都没有了,回到家一看,老婆孩子还跟债主跑了一般的苦。
“大吉大利,顺顺利利的做完这一单。”
“到时候再往上报个两成的漂没,一多一少的就有个五成了,这亏空差不多也就能补上了。”
“同知大人啊,您可千万别这时候还整出什么别的幺蛾子来,现在可不比从前,那风声,紧着呢......”
想到这里,江成感觉头都有些疼了,使劲的锤了自己两下。
“江成,干什么呢?”
“这怎么还自己锤上了自己?事情没办妥吗?”
说曹操、曹操到。
江成的头疼还没缓过来呢,堂外便传来了荆州府同知荀鸣的声音。
往日这声音在江成听来那真就是如同天籁之音一般,毕竟知府同知,那可是正五品的官,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能和自己这个从九品的税课司大使说上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