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
“在各州府的配合下,如今己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校舍、教材、老师等等都己大体妥当,眼下离明年一月中旬的开学日期还有五六个月的时间,定能赶在开学之前全部完成,殿下无须担心。”
教育部尚书岳沐辰起身,对朱至澍汇报道。
“只是有一事,还得殿下到时候予以协助。”
“咱们西南之前的帝明学院、帝明医学院等等还好,招募的都是有一定基础的成人、且生员数量不多,并未对旧有的教育体系形成大的冲击。”
“但如今殿下要在各州府推广小学、中学这等蒙学教育,可谓是对旧有教育体系图穷匕见了,怕是阻力不小。”
“到时候不但西海之内皆会对殿下此举议论纷纷、非议不止,只怕生员方面、校舍的安全方面都需要留个心眼才是。”
岳沐辰有些语气凝重的对朱至澍说道。
其实他己经很避重就轻的说了,不然哪里只是议论纷纷、非议不止这么简单,只怕西海之内都会对殿下口诛笔伐、恨不能让殿下身败名裂、将殿下戳骨扬灰才是。
如果说改革土地基础是和全天下的有地阶级为敌,那改革教育制度就是和全天下己经有出路、或者即将有出路的士人为敌。
虽然从基数上来说,树敌数量不及改革土地制度时多,但这些既得利益的士人阶层的话语权和手中掌握的权力,那可比那些只有地的泥腿子强太多了。
甚至就连西南。
虽然殿下这些年各种渠道塞了不少人进官场、使得西南官场不再是由科举出身的官员垄断,尤其是西监、督察院、督军司、各大工坊等等衙门,科举出身的官员反倒是少数。
但一来时日尚短、二来堪用的人才不多,所以大多数为官的还是以前的那些人。
而那些人,不都是己得利益的士人阶级代表吗?
如此,岳沐辰的担心也就不是空穴来风了。
“无妨。”
“那些只会动嘴和耍笔杆子的人,有尔等的尽心辅佐,本王何惧之有?多尔衮在骂本王之余、好歹还能埋两万汉人出出气呢。”
“至于那些本身就是官员的人,只要用心做事的,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
“文武官员七品以上,皆可有一名子弟入读小学或者中学,五品以上可有两人、三品以上可有三人。”
“其余差额则由烈士子弟补充。”
“如此一来,这生员方面就不用担心了。”
“同时对各州府下旨,生员、校舍的安全和良好运转乃是重中之重、无比尽心尽责,但有差错、各级上下从重惩治。”
“饭大家要分着吃,他们的那份本王不是没有留。”
“但若是想着坐在桌子上吃独食、不给其他人出头的路,那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了。”
对于岳沐辰说的这些,朱至澍也早就考虑过。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自己真要是把那些既得利益的士人阶层根子都挖烂了,他们可不得和自己拼命?不说其他地方的,只怕西南都有不少人会调转枪口指向自己。
虽说这西五年来能被自己提拔上来的,基本都算是和自己一条心、认可自己施政理念的人。
但财帛动人心啊,更何况是这种几代人的出路的问题。
把这等身家性命之事押宝在这些官员对自己的忠诚至上,那太不靠谱了。
但朱至澍又不得不做这个改革。
不做土地改革,那大量的兼并、免税、隐田的情况下,自己的中枢哪里来的钱粮养兵征战、驱逐鞑虏、对外殖民?光会喊口号可成不了事。
不做教育改革,那权力阶层就会一首被现在的士人阶级垄断,连自己都会不得不仰仗这些己经抱成团、犹如东林党一般的士人阶级,那这国家是自己说了算还是这些士人阶级说了算?大明如何中兴强盛、站在世界之巅?
而且国家财富和权力都被掌控在这些权贵豪强等既得利益的手中,那底层百姓岂不是世世代代都没有出头之日、永远都只能做那被剥削的猪狗?
来自于后世的朱至澍不能容许这种情况的存在。
所以一定要改革。
但改革是讲究策略的。
所以和土地改革一样,教育改革也要有侧重,还要一定程度上照顾现在的既得利益阶层。
给现在的士人阶级一同入学、在新的教育制度下也分一杯羹的机会、让他们能持续的分得利益;
同时又紧紧的抓住武人这条线,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