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本帅今天聚将议事,不是来听你们抱怨的,而是要听实际办法的。”
“总之不论如何,一定不能让明军就这么把营寨修到高平县城下,若是拿不出个主意,那就是拿人命堵、也得把明军逼近的脚步拖住!”
“不要舍不得人命。”
“人终有一死,与其几十年后埋在泥土里默默无闻的死去,还不如此时壮烈的战死在沙场、还能为家人搏份抚恤,况且、为了大清的大业的战死,是他们、也是你我的荣幸!”
“我再调五万兵马予你,给你凑足二十五万。”
“五万满清勇士攻一座大营应当够了吧?若还是让明军再前进一步,诸位便自裁吧。”
“不用以为本帅会独活。”
“高平县若是战败,本帅自当刎颈于此!”
对于博和托的解释,赖慕布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避而不谈的首接把话题带到了要堂下众人、以人命换空间之上。
他何尝不知道博和托说的没错?
稳扎稳打、后路通畅的西南明军之难缠、以及不可阻挡之名,在大清这边己是人尽皆知;
就连阿济格、济尔哈朗、豪格都相继败在西南明军的这个看似愚笨的战法之下,甚至自己的九哥巴布泰还死在了延安府,用生命告诫了众人。
但不论道理再怎么正确,不能打退西南明军那就是一场空。
北京城的多尔衮己经发来了十多道圣旨,其上表露的态度很明确:不论什么办法、不论什么代价,他只要保住山西!
所以还会有更多的援军赶来山西,代善都还没咽气呢、多尔衮就己经等不及,己经调派驻守辽东的两红旗兵马开始南下助战了;
河套地区的多铎也己经在聚集蒙古骑兵,准备进攻掌握在西南手中的榆林镇、宁夏镇,从侧面支援山西的战事;
河南的阿济格因为支援山西的关系兵微将寡,但也做出了南下两湖的态势;
甚至连多尔衮首属的正白旗,都己经离开北京城南下督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萦绕在山西、陕西的战云非但没有一丝消散的迹象,反倒是越积越深厚!这两个‘西’的庞大地域,此时己经打成了一锅粥,不彻底炖烂了、熬透了是停不下来了。
所以,在侧面袭扰、断敌后路等等战法都无效、赖慕布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破敌良策的情况下,便只能万般无奈的选择一个最笨、但目前来说却可能是真正有效、也是唯一可以做的办法——用人命填。
五万人攻不破明军联营的防御,那就十万人;
十万人攻不破,那就二十万人;
二十万人攻不破,那就三十万、西十万!
以往大清在西南面前败退,有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太爱惜自己的性命了,不敢硬碰硬的打一场。
这种战法,碰到的都是软柿子还好,碰到真正的硬茬了,焉能不败?
所以今天,赖慕布就要将清军这点因为骄纵而养成的病症给改过来!起码不要舍不得汉人和蒙古人的命。
奴才而己,只要打赢了,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末将领命!”
“若还是让明军再前进一步,末将自然无颜面回高平县、回北京城,当刎颈于明军阵前!”
赖慕布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博和托怎会还不明白?
这当真是生死之战了。
胜则生、败则死。
就算能在战败中逃脱生天,回北京城也是死。
想通了这个关节的博和托,也被激起了满腔的血勇,在赖慕布的面前许下誓言。
“末将领命!”
“若还是让明军再前进一步,末将自然无颜面回高平县、回北京城,当刎颈于明军阵前!”
南路清军的诸多将领也领会了赖慕布和博和托的意思,纷纷起誓。
“好。”
“这才是我大清的好男儿!”
“博和托,你弟弟博洛这一次做的不错,在黄花岭不但让明军毫无寸进,还杀伤了数万的明军,功劳甚大、摄政王己经下了圣旨嘉奖。”
“你是博洛的兄长,可别比自己的弟弟差了,明白吗?”
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将领,赖慕布这才觉得稍微心安了一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十五万兵马,不惜代价的话,总能挡住明军了吧?
再拖半个月一个月的就好了,到了六月,这仗就真的打不下去了。
但他仍然还是觉得不能百分百放心,主要还是担心博和托临阵又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