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倒是觉得,火器犀利不足惧,真正无敌于天下的,还是我满清勇士的血勇。”
“嗯......”
车子海一边说着,多尔衮也一边点着头,还不时的在身前的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心得和见解。
“那你说说,为何延安一战我军大败呢?难道是因为我军悍勇不足那西南明军了?”
“正是!”
“此事还得分三点来看。”
“这第一点:延安之战的我军,最早是在前年的十月份就己经参加战斗了,从西南明军投入战场算起,那便是一整年;要是从兵败之日算起,那己经是一年又三个月了。”
“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军在前线己经鏖战了一年有余,而西南明军却是刚刚参战,正是士气正锐、兵锋正雄之时,猝不及防之下吃个大亏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第二点:虽然火器威力不咋的,但是声势却是着实吓人,尤其是那百炮齐发的时候,更是犹如山崩地裂一般。”
“而反观大顺军,却是没有什么火器,和我军交战,也多是一刀一枪、一弓一箭。”
“所以我军习惯了和大顺军打这等君子之战,面对西南明军这种不要脸、不讲武德的打法,匝然之下吃亏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后就是这第三点了。”
“王爷您想啊,这在延安的军队,多是哪个旗的呀?”
说到这里,车子海没有和之前一般明说,而是卖了个关子,反问起多尔衮来。
“正红旗。”
“你的意思是?”
“不错,奴才正是这个意思。”
“正红旗的旗主,礼亲王代善和王爷您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尤其是王爷您做上这个摄政王之后,那礼亲王,更是明里暗里的不知道给王爷您较了多少劲儿。”
“旗主都是这样,那下面那些善于钻营勾结的办事的人还能好了去?加上延安那地方天高皇帝远的,有些小心思也就很正常了。”
“别的可能不敢,但是消极怠工、偷奸耍滑却是难免的。”
“如此一来,失去了悍勇之气的我军,和那些被我们击败的明军又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军队,又如何不会败呢?!而且王爷应该也关注到了,唯一一支近乎全身而退的军队,正是英亲王统领的镶白旗大军啊。”
“为何镶白旗大军能全身而退、而正红旗却是折损数万呢?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奴才只是就事论事,断无抹黑礼亲王和正红旗的意思,王爷莫怪。”
三点说完,车子海向着多尔衮行了一礼,恭敬的低下了头。
这奴才的本分,做的是当真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