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么高难度,怕是又要减员。”
老道正色道:“减员是没办法之事,为将者岂能这般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心肠当硬则硬!”
老道虽然一向与姜远师徒不像师徒,朋友不像朋友,大多时候没个正形。
但在大事之前,老道却一首以将者之身教导姜远,灌输的是慈不掌兵的概念。
姜远摸着下巴看了看身后疲惫不堪的士卒,也知道老道的话有道理,便又将文益收与花百胡唤了过来:“用羊皮包住马蹄,防止战马被冻伤,除了伤员可骑马,其他人一率牵马而行,日行增至五十里!”
“啊?!侯爷,兄弟们怕是撑不住啊!”花百胡急道。
“撑不住也得撑!只有尽快翻过这山,咱们才算平安!”姜远冷声道。
“是!”花百胡无奈的应了声,令正准备扎营的士卒们重新收拾好东西,再次出发,而且马也不让骑,只能走路。
“师兄,为何不让将士们骑马?”黎秋梧见得姜远下了马,连忙问道。
“前面就是冰川谷地,若是骑马,人一旦摔下马去,掉入冰川救无可救,若是步行,虽然会更累,但若有人因高原反应而晕倒,也不至于掉下冰川,还能救上一救。”
姜远牵了马当先而行,其他士卒见得侯爷也是步行,便也纷纷收起了抱怨,除了伤员以外尽皆下马而行。
上了一段陡坡之后,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山谷,怕是不下十里,厚厚的冰雪将整个山谷装扮成一个雪白的世界,不知存在了几万年的冰柱悬在山谷两旁的崖壁上,阳光一照,发出炫目的光来。
“哇,好美。”黎秋梧轻呼一声,被眼前的景像震惊得不轻。
“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危险。”老道警告了一声,而后回头喝道:“都给我注意脚下,有些冰壳子是空的,掉下去落入冰川化成的水中,立时即死!”
姜远看着这大到似没边的山谷,也是啧啧称奇,听得老道的吼声,也赶紧再重复了一遍老道的话。
姜远以前虽从未到过高原,更没有进过冰川,但有关雪山的记录片却是看过的,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道爷,进党西非得要翻雪山么?”姜远忍不住问道:“难道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倒是有的。”老道喘着粗气哼哼了一声:“灵州古道不就是么,不过要从沙漠里穿过去,又比这好得了多少?”
姜远无语,进党西的路要么爬雪山,一不小心冻成冰棍;要么走沙漠,一不小心就会渴死在沙漠里,还真是不相上下。
相对而言,翻越雪山,可能还比走沙漠要安全点,至少不会迷路。
就在这时,前出的斥候三喜骑马回返,喘着粗气禀道:“东家,前方谷地中发现大批人马,是北突人!”
姜远闻言吃了一惊:“你确定?!”
“确定!”三喜点头道:“那队人马虽穿的是党西人衣衫,但却实是北突人装扮的!小的看到那领队之人,正是当初在浊河边追杀我们的那个人!”
“别克桑!”姜远冷哼了一声:“他居然先我们进了雪山!不会是在此等着伏击我们吧?三喜,再去探!”
三喜立即领命,策转马头又往山谷深处而去。
“道爷,你们进山之时,怎的没发现这伙北突人?”姜远皱了皱眉问道。
老道沉吟了一会,道:“我们在山脚云杉林中扎营时,未见任何异常,这进格尔山的路又不止一条。”
“还有其他进山的路?”姜远疑惑的自语了一句。
老道喝了口酒,道:“格尔山山脉横跨东西绵延不下三百里,进山的路不下七八条!按理来说,北突人从其他路线进山,是不会出现在这个山谷中才对,难道是发现我们的踪迹了?”
姜远想了想,回头对花百胡与文益收道:“花百胡,下令让兄弟们穿甲警戒,老文,与我一起去前方探查!”
“师兄,我也去!”黎秋梧拎了障刀,将身上披的羊皮搭在马背上,眼巴巴的看着姜远。
自从姜远回来后,黎秋梧寸步不离的跟着姜远,唯恐姜远转头又不见了。
“好!”姜远点点头,领了黎秋梧、文益收与鹤留湾的二十几个老兵向前摸去。
杜青也跟在姜远屁股后面,他是姜远的兄弟,他要不要去,根本无需问姜远的意见。
姜远带着人顺着山谷的崖壁向前走了三里地,一路走一路观察,见得路面的积雪上除了三喜等斥候踩出来的印子,并无太多马蹄印。
这也证实了老道说得是对的,北突人突然出现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