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么。”
这话一出,杜青的耳朵便立时竖了起来,在鹤留湾生活的久了,大侠也生出了八卦之心。
文益收与花百胡对视了一眼,忙找了个借口回帐篷里去了。
老道现了真容后,文益收与花百胡自是已然认出了他是谁。
但两人很有默契的装作不知道,管他老道是谁,在他们眼里,他依然是个老道士,除了这个身份以外,他们不认其他身份。
现在又听得要说过往,自然避开为好。
黎秋梧的一双凤目也瞪了过去,眼中还有点怒气,显然她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老道掏出酒壶来,大饮了一口酒后,叹了口气:“我上高原来,的确是为了她。”
“当年我做前峰攻打伏兰城,半道上中了土浑浴长公主苏合香央的计,被苏合香央用网擒了去,我的人马大败…”
“我被擒进伏兰城中,他们并没有杀我,而是劝降。
当时伏兰城就像浊河虎关一般,易守难攻,如果要强行攻克,我大周儿郎不知道要死伤多少…”
“当时冬季又要到了,将士们本就不习惯高原作战,如果入了冬,别说杀敌克城,只是严寒就会让很多人丢了性命。”
姜远点点头,他自能想象常居大周的士卒出征高原,面对的困难有多难,不说补给困难,单单一个高原反应,就已极难应对,更莫说还要杀敌克城。
老道又饮了口酒,继续说道:“其实当时伏兰城也到了油尽灯枯之地,坚持不了多久了,苏合香央的父王苏合齐却看不清事实,或者说不甘灭国,于是想招降我,而后让我回大周大军中,乱其大周将士阵脚,而后带兵投土浑浴。”
“如果我应了,便将十七岁的苏合香央嫁于我。
当年我年青气盛,我与苏合香央也是一见倾心,又盘算着如果娶了她,说不定还能反过来劝降苏合齐,如果能成功,就会让双方少流许多血,伏兰城内的百姓也会免遭刀兵之祸。”
老道陷入了回忆中,靠在云杉树根喃喃而言:“我徦装答应投降,与苏合香央成了亲,那一个月,确实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每日与苏合香央尽享鱼水之欢…但我知道伏兰城撑不了多久,面对党西与大周,他们注定是要灭亡的。”
“我劝苏合香央去劝说苏合齐开城门投降,以鸿帝的脾性,只要他们投降,定然不会要苏合齐的命,最多也是把他软禁在燕安。”
“但苏合齐并不愿做囚徒,誓要拼死一战…我便在伏兰城的粮仓中放了一把火,又趁乱让心腹开了伏兰城的城门…”
姜远见老道说得痛苦,也是叹息一声:“您开了城门,为何不让我岳父击杀伏兰城守军后,约束将士,何以让他们屠城?如果当年不屠城,我想苏合香央不至于这般恨你。”
老道摇了摇头:“约束不了的,伏兰城坚守不降,大周与党西攻城时死了太多人,两国人马杀红了眼,进得城中见人就杀,上官云冲也制止不了,毕竟克城后将士们是要战利品的,大将军也不能不让士卒拿战利品,否则士卒会哗变。”
“那苏合齐呢,城破后他落了个什么下场?”姜远问道。
老道还是摇头:“我不清楚,据说是被党西兵剁成了几段。当日我在伏兰城放火时,苏合香央已然知道是我与上官云冲里应外合,她带人将我擒住时,伏兰城的城门已然开了…”
“她挟持着我,带着她的幼弟,在雀兰军的护送下冲出了伏兰城,一直逃到这格尔山下,才被尉迟愚围住。”
姜远道:“所以,也就是那时候,你让尉迟叔父放了苏合香央,所以你才差点被我岳父斩了?”
老道点点头:“临阵娶妻本就是死罪,我又偷了尉迟愚的令牌放跑了苏合香央,上官云冲要杀我也在情理之中,幸得你父及时赶来。
姜相上奏鸿帝,帮我说尽了好话,再者当年鸿帝也不过三十许,还没昏庸到现在这一步,考虑到我开城门有功,便将功抵过,否则我哪有命在。”
姜远这才知道,三十年前,在老道身上还发生了这么多不为众人所知之事。
姜远宽慰道:“两军对阵各为其主,这事也怪不得道爷您,即便当年您不开城门,伏兰城也是挡不住两国大军的,迟早都要被破。”
老道苦笑道:“城虽迟早要破,但城门却是我开的,当年苏合香央对我可谓全心全意,但我…”
姜远懂老道的意思,也理解当时苏合香央的心情,老道开了城门,就等于背叛了她。
她可以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