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把水和食物给我背着。”祖利娜娅见得姜远四下为难,贴心的说道:“这样,你背的重量就会轻上许多。”
姜远满头黑线:“我背你,你背水,这样我就能轻松点了?”
“那不然呢?我不是替你分担重量了么。”
“真是好方法!佩服!”
姜远将水和吃的,连同横刀甩给背上的祖利娜娅,背着她向北突人的马蹄印寻去。
背上背着个人,还有一大包水,在戈壁上行走极其艰难,对体力和意志皆是极大的考验。
越是注意力集中,姜远就越觉得像孙猴子扛了座五指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了分散这种注意力,只得哼点小曲来麻痹自己:“当里个当…哩个哩个当…当挡哩个当…”
“喂…你哼的什么…你疯了?”祖利娜娅听得姜远哼小曲,这小调虽然不太好听,姜远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但这曲调却是极为欢快。
两人差点死戈壁上,姜远还哼得兴高采烈,祖利娜娅以为姜远快要疯了。
“什么疯了,这支曲调,是讲的一个传奇的爱情故事。”姜远将祖利娜娅往背上托了托,喘着粗气,道:“话说,有一头野猪,娶了个媳妇,背回家的时候就哼的这个调子…”
祖利娜娅闻言咯咯笑了起来:“你胡说!哪有野猪娶媳妇用背的,你哼这调子,你不就骂自己是猪么。”
姜远一愣,随即笑道:“你见过我这么俊俏的野猪么,再说,你也不是我媳妇,我爱哼啥哼啥!”
祖利娜娅闻言神色一黯,这才想起来,她与姜远是敌对关系,这片戈壁再大,总有走出去的一天。
若是走出去了戈壁,在这戈壁中相依为命的两人,就得拔刀相对。
这些天相处下来,祖利娜娅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依赖上了姜远。
“如果,能永远在这片戈壁上走下去多好。”祖利娜娅趴在姜远的背上,不自觉的抱紧了姜远的脖子。
姜远无法看见祖利娜娅的神情,也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觉得祖利娜娅突然沉默了,还道她是担心走不出去这片戈壁而害怕。
两人在戈壁上走了数天,白天赶路,晚上相拥着一起取暖对抗夜晚中的寒意。
起初还能追寻着北突人的马蹄印而行,到得后来,马蹄印也消失不见了。
好在大方向没有错,戈壁上的野草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直到两人翻过一个高大的土坎,一望无垠的绿色海洋就那般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我们走出来了!”姜远看着眼前的碧波一样的草海,激动得无以复加。
姜远喊得很大声,却忘了随着他们的走向,地势在不知不觉中拔高,已是在高原之上了。
姜远只喊了那么一声,就觉似有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顿时憋得脸红脖子粗,一下摔倒在草丛里。
背上的祖利娜娅也被摔了下来,滚出去许远。
祖利娜娅见得姜远这般,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爬到姜远的身前,抱着姜远的头,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犯了瘴疠了!”
祖利娜娅长居高原,对于高原反应自然极为清楚,她们将这种反应称为‘瘴疠’,初上高原的人极易发作。
祖利娜娅满脸焦急,一边抱着姜远的头,一手轻抚姜远的胸,希望这样能帮姜远顺过气来。
瘴疠这种症状,身体差的人极易发作,但姜远的身体应该是极好的,否则也不可能背着祖利娜娅走这么多天。
只是因为长期疲累,姜远才有此一遭,只要姜远能顺过气来,再找到一些吃的补充体力,应该就能缓过来。
祖利娜娅抚了抚姜远的胸口,见姜远并没有缓解的迹象,也不由得慌了。
祖利娜娅站起身来四处看了看,根据她的经验,此处青草繁茂,定然有放牧的牧民,只要找着牧民,姜远就有救。
祖利娜娅看了一眼姜远,提了裙摆便向不远处的一个草坡爬去。
这几天姜远一直没让祖利娜娅的脚走动过,此时已不似先前那般疼痛,勉强能够行走了。
祖利娜娅手脚并用,爬上那个有点高的草坡后,就见得山坡下的草场边,有一个巨大的,呈湛蓝色的湖泊。
远处的雪山隐隐约约藏在云海之间,也能看清一个轮廓了。
这景色很是壮观,但对祖利娜娅来说,却是习以为常了。
姜远还躺在草丛里命悬一线,再美的景色也不及救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