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大声喊:“砸死这些王八蛋!给我砸!”
写起来稍慢,但这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间。
姜远已杀得全身是血,黎秋梧满身尘土,因为她知道自己身形娇小,再怎么拼命跃起也无法斩杀骑在马上的马贼,便凭借灵活的身法,使的趟地刀,专斩马贼的马腿。
老道的刀法则大开大合,但毕竟年岁大了体力稍欠,若无杜青两次救他,恐怕也是危矣。
所幸能骑马冲锋的西面缓坡并不是很宽,若是宽敞的话,几百马贼一个冲锋就能将整个营地踏为平地。
鹤留湾的老兵们点燃了火药引线,十来道小火蛇在地上极速燃烧而去。
“轰!轰!”
如平地起惊雷,地面陡然颤动起来,火花夹杂着碎石爆炸开来,顿时将奔到震天雷正上方的马贼,连人带马炸成了碎片,天空似下起了血肉之雨。
巨大的响声来得突然,顿时惊得马贼们的战马失了神,两耳被震得失去了听觉,只觉嗡嗡作响,啥也听不见了,顿时乱成一团。
“轰…轰…”
又是几声巨响,如死神的咆哮一般,收走大片人和马的命,被惊了的战马四扬蹄乱嘶,将骑于马背上的马贼抖落下来后,四散奔逃,反将自己的主人踏死。
山坡下那些尚未冲上来的马贼们被吓得肝胆惧裂,他们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有神雷在地面上炸开,刚才还一起冲锋的同伴瞬间变成了一片漂洒的碎肉。
有几个马贼竟然被活活吓死,也有的被摔下马来的马贼跪在地上,对着雀兰山不停的磕头,嘴里大声嘶喊着,已然进入了疯魔之状。
也许,他们认为,这是雀兰山神在发怒,这才降下神罚来。
几百马贼,冲上营的马贼不过数十骑,更多的是在山坡下面,十几包火药同时爆炸,虽然威力极大,但限于西面缓坡不宽,马贼同时冲锋的不多,炸死炸伤的也不过二三十人而已。
但是人对于未知的东西,往往抱有极大的恐惧,惊得山坡下的那些马贼哪敢再向前半步,纷纷调转马头便往回跑,谁也不知道山神老爷还会不会发怒。
冲上营地的马贼也被这巨响惊了战马,再加上火药爆炸不但阻断了援兵,还将山坡下的马贼吓得惊慌退去。
这些冲上营地的马贼顿成了瓮中之鳖。
大周的土卒与民夫也是被吓得不轻,耳朵同样被震得听不见任何声音,这东西他们也全未见过,竟然也被吓得失了神。
“这是侯爷向苍天借的神雷!兄弟们,给我杀!”
文益收持着横刀不断放声大吼,被吓得失了神的大周士卒们好一会才缓过来,这才听清文益收不断嘶吼的声音。
大周的士卒听得姜侯爷能借来天地神威,顿时不再慌乱,士气再涨,杀得更猛了。
“留两个活口!余者皆杀!”
姜远提着横刀浑身是血,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声音冰冷而凶残。
今日他的损失太大了,先字营阵亡二三十人,鹤留湾的老兵也有数人惨死,禁军在砾石坡上与马贼互砍,也损失了十几个,心中的怒火与杀意已到了极点。
冲上营地中的马贼被惊了战马,且他们也被那恐怖的天雷所镇住,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还手,哪里还是大周精锐的对手。
对于组阵围杀,一向是大周士卒的强项,长矛阵一列,围成桶形,将二十余马贼围在中间,一阵乱捅之下,顿时将这些马贼捅死。
先字营的兵卒们此时已杀得眼红,袍泽死了这么多,将这些马贼捅死怎能罢休,收了长矛,握着刀又朝尸首冲了上去…
“侯爷!马贼退去,我们要不要出动骑兵追击!”雷扬浑身是血,身上也有数道伤口中,提着一把长刀,上得前来问道。
“敌暗我明,穷寇莫追!你令人将我们被惊散的战马归拢!”姜远沉声道。
雷扬见姜远不愿追击,也只得领了命退去。
“老文,再铺设几包震天雷!防止马贼再来!”姜远也不去管那些进入疯魔状的先字营兵卒,有些愤怒必要让他们将其发泄出来才可。
“师兄,你没事吧。”黎秋梧脸上的面纱已经掉落,满面的尘土与汗水混在一起,那条巨疤显得通红。
“我没事,你呢?”姜远摇了摇头,抬起衣袖给黎秋梧擦了擦脸:“你没受伤吧。”
黎秋梧很自然的让姜远帮她擦着脸,道:“我也没事。”
“东家,留下了几个活口,您要不要审一审!”三喜满脸是血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