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鹤留湾。”
“有劳了。”姜远拍了拍独臂老李的肩头,道:“回去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渐深,姜远与上官沅芷回府吃过晚饭后,便早早的安歇了。
自从上官沅芷知道姜远要出使党西之后,上官沅芷越发的柔情了,极尽缠绵。
夜色将整片大地地笼罩在其中,夜渐深,燕安城的六道城门均已关闭。
城中七十二条巷子,三十六条街道都已没了行人,就连夜夜笙歌的青楼也开始打烊,只偶尔会有一两个醉鬼或乞丐,躺在街角酣睡。
巡城的禁军打着火把,按着以往既定路线巡逻,遇上不开眼的醉鬼,轻则踹上几脚,重则直接套了绳索拉回京兆府醒酒。
一个身穿黑衣,脸蒙黑巾的人影在燕安城的玄武大街上穿梭着。
这黑衣人似对巡夜禁军所走的路线极为熟悉,每次都能精准避开巡视的兵卒,径直朝齐王府摸去。
齐王府中,赵祈佑刚与两个舞姬玩完击掌游戏回到自己的房中。
赵祈佑自幼喜欢独睡,可能与他以前在宫中的经历有关,只要身边有人,他就会下意识的防备,整晚都不得入眠。
“砰…”
赵祈佑刚要脱衣睡下,桌上的茶壶突然爆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何人?!”赵祈佑轻喝一声,正要将门外的护卫唤进来,却见得茶壶碎裂之处,有一封包着石头的信笺。
赵祈佑硬生生的止住了唤护卫的冲动,满脸凝重的捡起桌上的信封。
赵祈佑看着手中的信封有些恼怒,他这齐王府像是不设防一般,这些送信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是嚣张至极。
上次暗夜使悄无声息的将信放他床头,将他吓得半死,这次不知道又是谁,又把信扔在他的桌子。
堂堂齐王府,在这些人面前,就像菜市场一般,怎的不让赵祈佑发怒。
赵祈佑强忍着怒火,将信封中的信笺抽了出来,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信笺之上画着一条龙尾,这条龙尾的旁边只有六个字:离山、石碑、陵令。
赵祈佑脸色阴沉的可怕,将胸前的琉龙残玉取下,放在信笺上画的龙尾旁。
若是在这残玉与信笺上龙尾中间画上一段龙身,便能形成一条完整的四爪金龙。
赵祈佑看着眼前的残玉与信笺上的龙尾,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当年他娘将琉龙玉佩一分为三,赵祈佑得龙首,其弟得龙身,其妹得龙尾。
在他的记忆中,幼妹刚生下来未满月,便被钱皇后抢了去,以除妖邪之名,将他的幼妹送出宫去,命人找地方溺死。
事隔十七年后,这个龙尾却突然出现,难道…
赵祈佑忍不住激动起来,有可能他的幼妹还活着!
或者这送信之人便是知情之人!
赵祈佑的双手紧握,轻轻的击打在桌子上,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难道…这是个圈套?”赵祈佑渐渐平静下来,他那幼妹活没活下来,仅凭这个龙尾图样,实是不敢确定。
这送信之人神神秘秘,赵祈佑一时也不清楚突然送来这封信笺的人是敌是友。
若是真有人知晓十七年前那桩旧案的真相之人,为何这十几年从没有露过面?
又或者,这是钱皇后又或太子在试探于自己?
“离山、石碑、陵令…”赵祈佑低声念着这六个字。
“离山是皇陵之所在,那这碑…”
赵祈佑低声自语,瞳孔猛的收缩起来,他娘就是因一块刻有“牝鸡司晨”的石碑,而被鸿帝打入冷宫的!
“陵令?”赵祈佑眼神冰冷起来。
这是一个官职,任这个官职的人是专门负责守陵的,有护卫与祭祀皇陵之责。
“十七年前…陵令…石碑…”赵祈佑一字一顿的自语着,似乎抓住了某些关键所在。
赵祈佑将残玉收好,又将那张信笺用烛火点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
“谢了。”赵祈佑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拱了拱手。
赵祈佑虽不知道啊这突然来送信的是何人,但从直觉上判断,这送信之人应该是对十七年前那桩旧案知情的,且这人应该对他无敌意,也不是钱皇后与太子派来试探他的。
如果是试探,只需画一个龙尾就行,而那信笺之上,却还在写了六个字,并且点明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陵令’这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