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乃殿下安身之所,微臣仅会一点微末之术,哪敢与殿下翻新东宫。”
“朝中能人多如过江之鲫,工部人才众多,殿下可找工部当为更妥。”姜远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不如让微臣向您推荐几个工部的能工巧匠如何?”
赵弘安看了一眼姜远,暗道这小子不接话茬,不妨施些好处,道:
“丰邑侯的才能实是让本宫佩服,如果可能,本宫还是希望丰邑侯能去东宫主持宫殿翻新的,本宫自是亏待不了丰邑侯。”
赵弘安几乎把话挑明了:只要你来,以后高官厚禄还能少得了你的?
姜远暗笑赵弘安别的本事多不多他不知道,画大饼的本事倒是与他有得一拼。
“谢殿下厚爱,但微臣实是无能为力。”姜远怎会吃这种饼,就算是真饼也不能吃,这东西有毒,他可不想将来有一天被鸿帝吊起来切成肉片。
赵弘安闻言脸色微变,这姜远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让他来东宫是翻新东宫的房子么,他不信姜远听不明白。
这是在婉拒于他!
赵弘安有些恼怒,他堂堂太子之身,好言与这姜远相说,却一直被拒,难道这姜远非要与他作对么,还是说,姜远非要自寻死路!
姜远一再坏赵弘安的好事,赵弘安心中早已一堆怒火,若非颜其文、钱恪允与一众东宫幕僚相劝,赵弘安早就派了刺客来动手了。
今日他又是送高帽,又是许好处,这姜远却是油盐不进。
赵弘安按下心中怒火,换了个话题,道:“丰邑侯,说起来本宫还得感谢你。”
“殿下何故谢我?”姜远眨着清澈的大眼睛,问道。
赵弘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道:“幸而丰邑侯调查盐业总司一事,让白翰文露了想要造反的马脚,才及时制止了一场动乱。”
姜远心中冷笑,赵弘安这又是在试探他对白翰文眷养私兵一事到底知道多少。
姜远装出一副茫然之色来,道:“这个事不是殿下查得的么?微臣只是调查盐业总司一事,对白翰文眷养私兵一事,却是不知情。”
赵弘安惊讶道:“本宫听说,你在肃江县被人围杀,不是因为你先发现白翰文眷养私兵而起么?”
姜远一拍大腿,道:“嗨!谣言害死人!微臣的确在肃江县被肃江县令带人围杀,但那是因为我查出下毒的幕后黑手是白锦泽。
白翰文知道我一定会要了白锦泽的命,所以,他想先下手为强!却不是因为微臣发觉他养私兵一事,才要杀微臣。”
“是吗?”赵弘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姜远。
“是!”姜远用力的点头。
赵弘安知道姜远在说徦话。
姜远也知道赵弘安知道他在说徦话。
但这又如何?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戳破。
赵弘安心里想的却是,明明白翰文一案均由姜远引发的,但姜远回燕安后却闭口不言,甚至还装作不知,这又是什么原因?
赵弘安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其中关键,但从刚才的试探来看,也许姜远还并不清楚白翰文养的那些私兵,是他授意的。
赵弘安提了许久的心,此刻终于稍稍放回肚子里。
赵弘安试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话锋又一转,指着侯府中一座三层楼阁,道:“这楼建得煞是好看,不过高了些,别到时塌了就不好了。”
乔迁大喜之日,赵弘安指着姜远家的房子说这种话,就显得无甚风度了,而且威胁之言满满,正所谓看你起高楼,看你楼塌了,若姜远执意不与他交好,这楼早晚得塌。
姜远却是笑道:“塌不了,殿下可放心。常言说头上三尺有神明,这房子也是如此,房顶之上是天,自有天佑。”
赵弘安目光变得阴冷起来,这姜远属于茅坑里的土块,又臭又软中带硬,实不是善类,既然他不肯与之为伍,那便只有让他消失了。
“本宫乏了,先回了。”赵弘安甩了一下袍袖,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殿下,您都随过礼了,何不吃一杯酒再回?”姜远恭敬无比,盛情挽留。
赵弘安却是理都不理,径直出了府门而去。
姜远看着赵弘安的背影,拳头不由得握紧了,他知道,从今日起,他与赵弘安真正的要不死不休了。
今日赵弘安前来,目的很多,先是拉拢,拉拢不成就警告,警告不成就威胁,威胁再不成,接下来就要动手了。
其实姜远并非要与赵弘安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