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马蹄声撞碎在青石板上,罗管家滚鞍下马时险些被缰绳绊倒。
他顾不得靴子陷进泥土里,踉跄着扑向叶心依。
“叶掌使,不可啊!”
叶心依回头看去,不解地问道:“你谁啊?”
“我是罗尚书府上管家。叶掌使,情报有误,宋毅的家搜查不得!”
“怎么?罗侍郎是怕我抢了他的头功?”
叶心依一句话就把罗管家满腔的话都给顶了回去。
“我......”
这尼玛脑回路无敌了啊。
我好心来阻拦,跑一身臭汗,就是为了不让大家都身败名裂。
你可倒好!
认为我家老爷抢功劳?
好啊好啊,既然是功劳那你就快去搜吧。
我他妈还不管了呢!
到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看谁倒霉!
“呵。”叶心依看罗管家一副吃了苍蝇又不敢吐出来的表情,忍不住冷冷一笑。
这点小心思也敢拿出来显摆。
当我叶心依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吗?
“继续搜!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是!”
大理寺、刑部、酷吏、监察院的一众衙役们个个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他们都是办惯了大案的老手,今日却莫名地有些紧张,只因这案子牵涉甚广。
稍有差池,便是掉脑袋的大事。
所以他们搜查得格外仔细,几乎把宋毅家所有活物都抓了出来。
包括宋毅的老婆孩子、家奴,丫鬟以及一条哈巴狗。
然后又冲进房间、书房,把所有东西乱扔一气,甚至把茅厕都搜了一遍。
见没搜到东西,于是众人又纷纷涌向后院。
院子里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仓房的门紧闭着,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刑部的衙役率先上前,一脚踹开仓房大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众人闯进去,小心翼翼地在仓房内搜寻,很快便发现了一处隐秘的地道入口。
“叶掌使,这里有密道!”
叶心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快步走过去。
当看到那黑黝黝的地道口还有脚印的时候,笃定的喊道:“军饷肯定藏在这,下去,给我仔细地搜!”
“是!”
众人举着火把鱼贯而入。
地道里阴暗潮湿,墙壁上不时有水珠滴落,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让人脊背发凉。
顺着地道前行,不多时,一个地下室出现在众人眼前。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
只见这里摆着很多大箱子,一名衙役冲过去,用撬棍将其撬开。
内心还大喊着。
“哈哈,头功是我的了!”
然而打开以后,他傻眼了。
箱子里面空空如也。
除了一些破旧的瓦片和散落的干草,什么都没有。
这时,叶心依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地下室,问道:“找到没有?”
“回掌使,没有......”
“什么!??”
叶心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几步跨到地下室中央,环顾四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
“这怎么可能?罗侍郎说他看到有人往这运军饷啊!”
滴答。
一滴豆大的汗珠顺着叶心依的美鬓滴落。
她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找不到军饷,武禧会怎么惩罚她!
要知道她可是立下军令状,说三日内破案的啊!
叶心依回眸,恶狠狠地说道:“刚才那个管家呢?”
“在上面。”
“哼。”
她冷哼一声,转身来到地面。
就见宋毅抱着双肩靠在柱子上,一脸的戏谑与玩味。
他肯定知道军饷的下落!
这个狗男人应该是提前接到风声,所以将军饷转移了!
叶心依几步走到他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宋毅,说!把军饷藏在哪了?”
宋毅微微仰头,淡然一笑:“叶掌使,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军饷。我为官多年,两袖清风,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今日你这般无端搜查,已是对我极大的羞辱。”
“你以为你不承认就没事了吗?你肯定知道军饷在哪!”
“怎么?堂堂叶掌使难道还要屈打成招不成?”
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