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名亲卫打扮的壮汉。
虽未拔刀,站位却极是分明。
进退之间,显然已经做好了拦截准备。
街上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而周德昌仍是笑:“诸位不必慌张,王爷素来仁厚,此举只是为防万一。”
“今日不说,回头也会派人上门拜访的。”
“不过嘛,”他目光一转,依旧温和,“若是现在能说清楚了,王爷自有宽典,不追前事,不责疏漏,还可记作一笔灾年据实申报之功。”
“将来若有赈济,不至漏你们家。”
话到此处,几位本来强撑着的人再也支撑不住了。
有的脸色苍白,有的嘴唇发抖,还有的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家中到底能报出多少余粮不会被盯上。
而那名中年田主眼珠一转,忽然换上一副恭敬笑脸,赔笑着说道:“误会误会,刚才说的是我叔叔家起火,不是我。哎,我也正要进去,只是迷了路……”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府门方向快步走去。
而其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只好一边骂娘,一边硬着头皮回到了队伍里。
而那群人一进府学正堂,原本个个都绷着脸,神情戒备,生怕赢高治和李北玄下一瞬就冲出来找他们出粮。
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堂内早已灯火通明、香气扑鼻。
一排排矮几罗列得整整齐齐,桌上布菜极丰,蒸碗炖盅,红白冷热,俱是长安风味的精巧菜式。
什么“胡麻烧乳鸽”、“酥炙八宝肘”、“杏花炒鹿筋”……
再看那小碟中盛着的,竟还有稀罕的罐装蒸果、玫瑰红糖酒渍鲍,以及带金线封口的蜜炙牛舌罐头。
虽不算奢华,但却一看便知不是潞川本地之物。
而就在这时,一名司仪模样的吏员上前笑着行礼,引诸人就坐,说王爷素知众人远来辛劳,特设便宴犒劳,务必不拘礼数,自便饮食。
那语气太客气、太温和,让人不由有些心虚。
“这……就开吃了?”
“就这样?”
有人懵逼,有人迟疑。
甚至还有人忍不住抽出银针,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番,生怕对方给他们下毒。
但让他们始终摸不着头脑的是,对方没下毒,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拱了拱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