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北玄听完这句话,一下没忍住,嘴角抽了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赢高治闻言,呼哧呼哧的又喘了几口粗气。_a~i_h·a?o\x/i¢a~o`s_h^u,o!..c-o\m/
有些想要把刘瀚庭说的话复述一遍。
他记性好,真想复述,能一个字不落的全说出来。
但刘瀚庭那些话,说出来太过扎心。
不是那种可供驳斥、可以怒斥的诬蔑之言,而是那种明知道他说得不无道理,却偏偏不能承认、也不愿承认的东西。
赢高治咬了咬牙,硬生生换了个相对体面点的说法:“那人嘴太贱了。”
李北玄:“……具体点。”
“具体不了一点,你自己进去听吧!”
赢高治撇了撇嘴,把李北玄推进了库房,但自己却没进去,只是在外面把门关上了,临了还补充了一句:“李兄,此人颇会摇唇鼓舌,你莫要轻信于他!”
李北玄:“……”
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北玄愣了一会儿,这才看清楚库房内的环境。
此时,油灯昏暗。
墙角有个人低头坐着,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看来,这就是那刘大哥了。
看气质,好像跟之前在三家铺见的不太一样。
伪装?
再一联想赢高治方才说的那番话,李北玄心里大概有谱了。
眼前是个难缠的角色。′p,a¨o¨p^a?o¨z*w~w_.-c/o,m+
先试试再说。
想到这里,李北玄笑了一下。
径直拉过门边的折凳,在刘瀚庭对面坐下。
长腿一翘,十分舒服地靠着墙。
懒洋洋的问到:“oi!你就是刘瀚庭?”
“……”
听到这话,墙角那人缓缓睁开眼。
有些讶异的瞥了李北玄一眼,随后好脾气的点点头:“是。”
“哦。”
李北玄摸了摸下巴,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兄弟,你刚刚说啥了?把晋王气成那样?跟我讲讲?”
刘瀚庭听他这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微微一怔。
他本以为,来的人不是怒火中烧、就是正气凛然。
最不济也是个凛若冰霜、摆足官架子的角色。
可这人……
穿着一身袍子也懒得理直角正襟,坐下去跟在自家炕头一样随便。
眼神里不带怒意,也没有怜悯。
只有几分看热闹的戏谑。
这货是来干嘛的?
刘瀚庭忽然感觉有趣了。
他打量了一眼李北玄,语气温温的:“我不过是说了些实话。”
“哦?”
李北玄来了兴趣,手往后靠了靠,椅子咯吱一声,“说来听听?”
“定远伯不是聪慧过人,智多近妖?不妨猜猜看?”
刘瀚庭笑眯眯的问道。·w-e.n·x~u\e!t¨x?t-.*c`o\m.
但李北玄却乐了:“我猜尼玛啊猜,我是小孩子啊还猜?!我输三个数,不说我就揍你!”
刘瀚庭:“……”
看着李北玄那副抄起折凳就要给他开瓢的架势,刘瀚庭顿时愣住了。
不是……
你刚刚态度不是这样的啊!
你不是来跟我兜圈子,打机锋,耍嘴皮子的吗?
怎么上来就要打人?
态度这么转井如风吗?!
刘瀚庭有些懵了。
张了张嘴,一时有些失语。
而李北玄打了个哈欠,伸出一根手指,“一、二、三……”
三字还没落下,上去就给了刘瀚庭一折凳。
温热的鲜血从额头滴下,刘瀚庭更懵了。
甚至连头上的伤都顾不得了,顿时喊道:“你真打?!”
“嗐,本伯向来是说到做到,我再数三个数,不说接着打。”
李北玄的眼神里,带着天真无邪般的笑意。
然而那笑容,在昏黄的油灯下却显得格外欠揍。
“呵。”
刘瀚庭额角流着血,舔了舔嘴角。
抬眼望向对面的李北玄,声音不高,却依旧不卑不亢:“那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