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也被推倒,不知要用多少人命去填。
旬日之后,战争的烟火仍旧在蔓延。越过前方的县城,夕阳降下,又升起来,漆黑的颜色在晨光的边沿面前飞快的被推散来的时候,乐城摇摇欲坠。灰云映着火光蔓延城头,偶尔飞起的巨石轰然砸在城墙上,蛛网般的裂纹扩散开来,城头上奔跑的宋军在将校的嘶喊中朝下方掷下石头,弓手躲在墙垛、盾兵后面朝下方射箭,不时也有箭矢飞上来,凄厉惨叫的士兵捂着中箭的部位倒在地上翻滚,随后被同伴拉了下去,一切都显得混乱。寇仲看着城下源源不断进攻的地方士兵,心中渐生退意。这里城池不大,但位置险要,向东北方向观望,能看到胥水水面上波光粼粼,水流向南汇入了沔水;远处能隐约看到山影。汉、乐二城,正乃汉中东西两线的屯兵节点,汉中盆地东西长约两百多里,主要威胁汇集于东西两个方向,故而,当年诸葛亮在沔水南岸东西两个方向修筑了两座城池,在西面,阳安关斜对面沔水南岸新建汉城,可以阻击经陈仓道、褒斜道而入侵的敌人,在东面,成固斜对面沔水南岸上新建乐城,可抵抗从子午谷、傥骆道、西城方向入侵的敌人。此地的乐城,便是汉中平原东部地区最大的城,本来年久失修,但自从宋阀入蜀之后,宋缺便加强了对汉中的防守,重新建立了城防,乐城控扼汉中东侧战线,是傥骆道、子午道、东三郡方向的军事重镇。八月十五,月圆。十五万西路军,拔营而起,蜀地的战争开始了。自北地兵马南下的大半年时间里,从太原到长安,再到汉中,一片风声鹤唳,如今八月中旬,汇聚完毕的西路军十五万兵马正式拉开了伐巴蜀的序幕。汉城前,周军率先发起了进攻。李阀子弟李世民率领三万先锋大军发起了进攻,城墙上,无数刀兵碰撞、凄厉的惨叫、箭矢破空,在这战场上瞬间炸开。寇仲穿着盔甲,握着一柄粗糙的刀,此刀不甚锋利,也不好看,粗粗一看,就像是成型的刀胚,然而,在寇仲手上就能化腐朽为神奇,每次挥刀,必有敌人的性命被带走。“敌人可真多啊。”寇仲一边厮杀,一边算着敌人的数量,守城的士兵一波波被轮换下来,但敌人的进攻从未停止。数天后,汉城城头堆起了土山,敌人从土山上攀爬过来,轻而易举的登上城墙,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都在比拼耐力。远处战车上,李世民穿着盔甲,腰佩宝剑,看到城墙上的景象,不由得感叹,“对方敌将如此悍勇,若能入我李阀,定是一大臂助。”这时,一旁的师妃暄出声道,“李公子若想招降此人,妃暄可代为效劳。”慈航静斋被迫搬离终南山后,声势大衰,昔日的仙子也不得不走下云端,整日奔波,为的就是能给李阀多一些帮助,往后获得更大的回报。李世民心中一热,眼中闪过几分迷离,“有劳仙子。”随即,他便下令鸣金收兵。“咚,咚!”鼓声响起,城头上的士兵且战且退,慢慢撤下墙头,也有少数杀红了眼的人浑然不知,被围攻致死。寇仲擦了擦脸上汗渍和血水,疑惑不解的望着远处敌军营地,“他们怎么撤了”“赶紧来人轮换。”几刻钟之后,远处城下缓缓走来一道身影,其人身着白裙,长发飘飘,行走在满地尸骸当中,白色长裙一尘不染,俏丽脸蛋上满是圣洁,眼神慈悲,宛如菩萨化身。“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敢问守城主帅尊姓大名”清丽的声音顺着风声传到城墙上。寇仲靠着墙垛,猛灌一口茶水,看到来人,眼神更加疑惑,“这女人来干嘛的”“将军,要不要咱们把她……”手下亲兵凑上来,做了个砍头的手势。“不用,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寇仲把碗从城头扔下去,摔在尸体上,滚了滚,在血水中打着晃,“老子叫寇仲,李阀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叫你一个女人来”师妃暄眸光闪烁,原来是他,宋缺的徒弟,练成长生诀的小子,“将军稍安勿躁,在下师妃暄,代替李阀而来。”她轻启红唇,三千青丝在身后飞扬,美不胜收,柔婉的声音充斥着悲天悯人的韵味,“两军交战,注定生灵涂炭,死伤无数,将军是少年天才,也是宋阀阀主高徒,天下乱战,百姓何辜李阀此次前来便是要兴兵止戈,还巴蜀一个太平。”“宋阀祸乱南方,无故占领巴蜀,非正义之士,为了天下百姓,还望将军听我一言,宋缺非明主,宋阀亦难逆大势而行,将军若能弃暗投明,让开道路,妃暄感激不尽。”听完,寇仲久久不能回神,转头对身边的亲兵道,“你说这女人脑子是不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