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草原,大明湖畔,昔日魔宗的遗址沉寂在一片迷蒙的晨雾中。
碧波荡漾的湖面偶尔被几只早起的水鸟掠过,留下一串串细碎的涟漪。
干瘦的老人从长满青苔的石凳上缓缓苏醒,他的眼神里透出岁月的沧桑,像是穿越了无尽的时光。
他穿着一袭破旧的僧袍,上面布满了尘埃与补丁。
随着他那干涸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回来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伴随着湖面上微弱的风,却在空旷的遗址中激起了回音。
莲生的双手微微颤动,仿佛触摸到了遥远的记忆。
“天道若是有缺,从我修成了忘川河的时候,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小势可逆,但大势不可逆。”
“连夫子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更何况我呢。”
“李云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吾徒夏侯,这一切都让你给说中了。”
“李云帆的路,就是一条死路。”
“自身以雷劫化不朽,开辟新的空间。”
“你想演化冥界吧。”
“补全昊天,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你,就能让世界晋升么?”
莲生望向远方,目光越过湖面,投向那层叠的远山,似乎在寻找着李云帆的踪迹。
阳光开始穿透云雾,金色的光线洒在老人的脸上,映照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在这魔宗遗迹之中,除了老人的轻语,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以及湖面偶尔传来的鱼跃声。
这是一片被时间遗忘的土地。
莲生就像是一位守护者,默默守候着这里的寂静与秘密。
“如今之天下,魔宗功法盛行。”
“天地元气日渐稀薄,人间大战将起!”
“永夜的禁制,已经重新开始松动了。”
“你,该怎么阻挡呢?”
一阵风吹乱了老人的白发,仿佛也吹散了他的迷惘。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远方,有脚步声渐行渐近,打破了这片遗址长久的沉寂。
十四岁的陆仇,从天弃山脉之中走出来,一路南行,遇到了莲生。
“原来如此。”
“你才是,他的儿子。”
“不在天算之内,跳出五行之中,原来如此。”
“人间的变数,不是李炎,而是你小子。”
莲生洞悉了一切之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那个他,永远不会失败。
陆仇看了一眼如石雕泥塑一般的莲生,并没有在意,快步南行,至于莲生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他更是听不懂。
天神国都,李云帆恢复记忆,强行对抗昊天,引起了多方注意。
比如书院李慢慢。
比如,知守观,陈某。
一步无距,他们两人相继来到了了天圣国都。
遥遥望着漫天神雷。
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魔宗为什么会崛起?
跟李云帆的布置,有着莫大的关系。
尤其是忘忧酒的存在。
最早是从大唐的长安城开始。
那些曾经喝过忘忧酒的。
不管有没有踏上修行之路。
他们都成为了魔修。
一种脱离出魔功的另类魔修。
而他们想要继续修行,便不得不修行魔宗功法。
又或者,自行吸取外界的天地元气。
陈平安,隆庆,陆羽,他们三人手中,分别掌握着大量的忘忧酒。
为了自己的势力崛起,为了拯救那些快要死的人。
他们不得不将忘忧酒分发出去。
而酒水的分发,远不止于此。
莲生在长安城大闹的那一场,修炼出了传说中的忘川河,那时候便有大量的忘忧酒流失在天地之间。
长安城破了,却也有大量的人,莫名的踏上魔修这条路。
想象一下,当时诸国开战。
道门,佛门,魔宗,书院,许多强者都在长安城附近。
他们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便已经沾染了忘忧酒气。
修魔这条路,几乎是无法逆转。
当今之世界,唯有一人,喝了一杯忘忧酒,却是没有受到影响,依旧修行道门正宗功法。
便是叶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