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须发皆白了,称之为老弱病残一点不为过。
说实话,赵昀知道皇城司沦为边缘部门数十年,自然是比不得当年,却万万没想到会衰败至此!
“夏巡察,这就是皇城司营地吗?”
赵昀强压心中怒火质询了一句。
“官家,这是下六营的驻地,他们本就不参与宫廷宿卫,上五营在另外一侧。”
皇城司分为上五营跟下六营,其中亲从官管辖的上五营才是正经的宫廷宿卫军,亲事官管辖的下六营为原本的情报机构,人员驻守在朝廷不同的官司待命,并且还夹杂着大量的胥吏。
夏康恩知道皇帝愤怒什么,企图用下六营驻地来帮自己辩解,可他慌乱间却忘记了一件重要事情。
“夏巡察,你不正是下六营的亲事官吗?”
没错,皇城司下六营乃巡察亲事官管辖,不管它是否参与宫廷宿卫,又被朝廷荒废了多久,夹杂了多少胥吏,编制上依旧还在禁军系统里面。
如今成了这番模样,管辖长官难辞其咎!
这下夏康恩彻底无言以对,只能说皇帝巡查皇城司营房,这种堪称开天辟地头一遭的事情能给自己撞上,这就是命!
浩浩荡荡一众人马进入营地,自然是吸引了皇城司士卒们的注意,他们从各处朝着赵昀的方向涌来,很快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这群皇城司士兵衣着破烂不堪,神情充斥着一股麻木茫然,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丝毫身为战士的彪悍勇武,眼神中看不到任何光芒。
见到此情此景,愤怒、憋屈、无力种种情绪涌上赵昀心头。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为何大宋会遭受百年屈辱,会被北方强敌肆意践踏。
一个连军人都没有信念的国度,注定会成为任人欺凌的弱者!
“夏康恩,这就是你带的兵吗!”
此刻赵昀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火气,朝着夏康恩大声怒喝了一句。
赵昀的这一声叱骂,终于让这群麻木士兵神情有了些许变化,他们不认识大宋官家,却认得夏康恩这个亲事官。
眼前这名年轻人到底是何等身份,能做到当众呵斥皇城司长官?
面对这一双双好奇诧异的眼神,赵昀没有再搭理夏康恩,而是高声道:“诸位皇城司将士,吾乃大宋官家,今日来皇城司巡视军营!”
大宋官家?
听到赵昀自爆身份,皇城司将士用着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高高在上的大宋皇帝,会来到皇城司营房这种污浊之地,面对面的接触自己这群下等武夫,简直是开什么玩笑。
但在大宋境内,没有谁敢冒充官家的名号,特别是当着皇城司诸位长官的面。
毫无疑问,皇帝真的来了。
可能是太过于震惊,皇城司士卒依旧呆呆站着,没有人反应过来要行礼。
但对于这些虚礼赵昀不在乎,他继续呼喊道:“尔等乃我大宋虎贲,朕的天子亲兵,怎能如同街边乞丐一般沦落至此。”
“朕不知道尔等经历过什么,但今日朕可以告诉诸位,身为君父绝不会让你们遭受到侮辱薄待,有任何委屈不满通通可以说出来,朕来替你们当家做主!”
面对赵昀痛心疾首的呼喊,迎来的结果却是沉默。
没错,就是沉默。
皇城司众将士们更多是下意识把目光望向了夏康恩以及各营指挥使,皇帝当家做主又如何,到头来日常接触的还不是这一群贪污腐败的长官。
谁信了,明年这个时候坟头草能有三丈高。
说实话这是赵昀没有预料到的场景,他本以为自己皇帝身份亮出来,振臂高呼众将士就能从者如云。
事实证明这仅仅是理想中的画面,拿不出行动之前,没有人敢相信皇帝就能主持公道。
就在气氛逐渐有些凝固的时候,王忠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只见派去搜查库藏跟指挥使营房的上二指挥将士们,手中提着几十口大木箱走了过来,更为离谱的是他们还押送来两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
“回禀官家,皇城司库藏几乎空空如也,相反各指挥使营房中却藏有大量银锭!”
“另外臣还在上四指挥使蒋凯渊的营房中找到两名娼妓。”
说罢,王忠就命士兵把箱子给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一排排银锭,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耀眼光芒。
宋朝市面上主要流通货币是铁币、铜钱,以及少部分纸币“交子”。至于金银这种贵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