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并没察觉到燕云恒的异常,她扑到西苏面前,迭声叫着,“娘,娘,你看到我了么,我是悦容,是你的女儿啊……”
西苏目不转睛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卡卡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花悦容忙安抚她,“不着急不着急,娘,我寻到你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你刚醒,养好了身子再说。”
因为激动,西苏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眼睛里有水光闪动,她终于控制住了颤抖的嘴唇,轻轻叫了声,“悦容……”
“诶,”花悦容握住她的手,“是我。”
“我,在做梦么?”
“不是梦,”花悦容说,“是真的,女儿不孝,到今日才寻着你,多亏临渊,”她挪开一点,让西苏看燕云恒,“娘,这是我的夫君,他叫燕云恒,字临渊。是他猜到你在这儿,我们才找来的。”
西苏并不看燕云恒,只盯着花悦容,神情还有些不相信似的,“悦容。”
“娘,我在。”
“饿。”
“……”
“饿了咱们就吃东西。”花悦容把粟子糕拿出来,正想叫燕云恒去弄些水,他已经朝水源走去了。
花悦容按之前的法子炮制了粟子粥,喂进西苏嘴里,西苏吞咽得很慢,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她是主动吃东西,而不是无意识的被喂进嘴里。
花悦容笑眯眯看了她一会儿,一抬头,却见燕云恒站在西苏身后,打量从岩壁伸
出的细铁链。她一直处在寻到母亲的喜悦中,忽略了旁的事物,此时细细一打量,才发现一共是四根铁链,不知道穆邀烈用了什么法子,将铁链固定在岩壁和地下,分别锁住了西苏的双手和双脚。看铁链的长度,西苏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却无法离开这张玉台。
燕云恒用匕首试图挑断铁链,捣鼓了一阵,铁链上却连一点印痕都没留下,倒是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被磕了几个小口子。
他皱起眉头,“这并非寻常的铁。”
花悦容,“当然,能困住我娘,哪是寻常的铁。”她想着既然西苏已经醒了,说不定知道这铁链的来历,正要问,却见西苏嘴一张,吐出一个字:“饿。”
花悦容,“……”
她打开油纸包,里头还有最后一块粟子糕。如果不能弄掉铁链,西苏会一直困在这里,当然,她能弄吃的来,但下山再上山,需要时间,她怕西苏熬不住。
花悦容哄着她娘,“娘刚醒,不能吃太多东西,会积食……”
西苏茫然看着她,“饿。”
“……”
花悦容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娘,这是最后一块粟子糕了,咱得先想办法把你身上的铁链弄掉,不然吃完这块粟子糕,就没吃的了。”
西苏,“饿。”
她眼巴巴的看着花悦容,像个可怜的孩子。
确实可怜,都瘦成皮包骨了,花悦容觉得自己要是变成这样,别说一块粟子糕,就算十盘大肘子,
她也吃得下。
她把粟子糕包进帕子里,细细捏碎,又掺了些水,喂给西苏吃。一边喂,一边问西苏,“娘,你知道什么东西能割开这链子?”
西苏吃东西很秀气,也很认真,专心致志的吃完,才答了个字,“血。”
“血?”花悦容和燕云恒对了个眼神,“用血可以除掉铁链?”
西苏点了下头,花悦容紧张的盯着她,生怕她伶仃的脖子承受不住会断掉。虽然喝了水,吃了点东西,西苏还是瘦得可怕,像个易碎的薄胎瓷,从头到尾,花悦容都没敢碰她一下,她只顾看西苏的动作,对这个答案倒没有太在意。
燕云恒问,“谁的血都可以?”
花悦容见西苏的头晃动了一下,赶紧说,“娘别动,说话就行。”
西苏于是没再摇头,说,“乌族的灵血。”
花悦容嗨了一声,“这还不容易,我有。”她拔出腰间的刀,“要怎么做?把血洒上去就行么?”
燕云恒,“先问清楚要多少血,刚才你已经取了不少……”
花悦容见西苏望向自己,忙道,“没多少,不打紧的。”
西苏没回答花悦容的问题,把目光挪到燕云恒脸上,“你很好,没辜负我。。”
燕云恒笑了一下,没吭声。
花悦容愣住了,“娘,你认得他?”
“几年前,我逃过一次,跌下山崖,伤了腿,是他救了我……”
“等等,”花悦容吃惊的瞪大眼睛,看向燕云恒,“所以,是我娘给
你施了冰骨咒?”
燕云恒其实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西苏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