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一同跑到河边。

祭祀在继续。

王美丽径直走到槐身边，拉住她的胳膊问道：

“槐，怎么了，你和树在哭甚？”

槐见到了女姒，像是见到了主心骨，眼神当下有了光彩，干枯如同鸡爪的双手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拉着树跪下，颤抖的恳求。

“女姒，你救救树和藤吧，。”

“救救她们的孩子。”

王美丽不解，但槐这般说了，她预感到事态有些不妙。

“我答应你，你先起来，先说，发生甚事？”

槐将这辈子的眼泪都哭了出来，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个明白。

王美丽听的头皮发麻，悲痛，慢慢的填满心底。

女姚部落的粮食被洪水冲走了，每日打到的野兽，不够养活部落族人。

部落为了生存，决定用最古老的法子。

七十岁的老人，自愿走入埋骨洞，活活饿死，五岁以下的孩子，提供不了生存的价值，要被活生生的投入河中，献祭给河神。

王美丽的目光扫过江河边。

此处的孩子，不下三十个。

可怜他们年幼无知，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

藤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窝里打转，一同跪在了女姒身前，她的孩子只有一岁，被她抱在怀里，眨着眼睛，好奇的打量周遭的一切，头上还带着王美丽前天晚上缝的兔皮帽子。

她叹了口气，心口如同拴了条麻绳，勒的她喘不过气。

女姚部落的巫师祭祀完毕，为首的大巫师喝令一声：“献祭。”

妇女抱着孩子走向河边，哭声越加凄惨。

她无法改变原始部落的规定，但作为一个现代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年幼的孩子去死。

“慢着！”王美丽举手大喝了一声。

所有人的脚步顿住，转头看她。

女姚没见过女姒，只凭她头上的装饰物，认出了身前的女人正是女姒部落的族长，女姒相貌平平，但那双眼眸里似乎蕴含着睿智的光芒，让人难以忽视。

“女姒族长”女姚叫她的名字，头微微低下，双手摆弄了个奇怪的姿势。

这是部落的见面礼仪。

女姒回礼。

“女姚族长！”

她抬头，好奇的打量着身前的女人。

女姚是个六十多岁的妇人，但岁月对她格外的厚待，没有王美丽心中想象般的苍老，衣着华丽，穿着虎皮制成的上衣、长裙，颈间挂着一枚虎牙，额间点缀着一颗小小的红色石子，眼露精光。

“女姚，孩子是祖国……孩子是部落的未来，不能让他们死了。”

她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女姚垂下了眸子，神色有些暗淡，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这是神灵的旨意，你一个外族人，不要插手。”

女姚部落的大巫祝冷哼了一声，站在女姚身前，目光不善的看着王美丽，插话道。

巫祝在部落里有绝对的话语权，超越族长的威严，他们是神灵的化身，奉神旨意办事，敢有不从者，火刑伺候。

槐是女姒部落的巫祝，被原主搓磨的忘记了巫祝的身份，几十年过的一日不如一日。

“大巫祝，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苍天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没食物，我们可以不吃，挖野菜也要养活孩子。”

王美丽义正严辞的说道，目光直视大巫祝，不肯退让一步。

河边的女人们动容，抱着孩子，恳求的目光看着女姒，希望后者能打动大巫祝。

“女姒，你就会说！”

“要不是食物不够，我们不会献祭孩子。”

“你忘记你是怎么害死部落里孩子了。”

大巫祝目光逼人，说的话一针见血，顿了顿他接着说道：

“树要留在你们部落，孩子早死了，能长到四岁，还不是我女姚心胸开阔。”

女人们收起目光，眼神失去了光彩。

她们差点忘了，身前为她们争辩的女人是大名鼎鼎，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姒。

她干出的各种事，在黄河下游的部落里都出了名。

抢夺食物、献祭孩子、赶走老人，一桩桩一件件，数都数过不来，令人发指。

可笑她们将希望寄托在女姒身上。

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