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笙的出现让萧慎皱了皱眉。
不过片刻,他便收回眸子,低沉的男声缓缓落下:“我们在商议对策,魔人迟早会找上来的。”
魔人前往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寻人,没找到修士们定会翻遍整个秘境。
他们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白笙笙略为赞许地点过了头,毫不掩饰话语中的钦佩:“还是萧哥哥思虑周全,笙笙也与你们一起讨论,兴许还能帮上忙。”
萧慎迟疑了片刻,终是松口了:“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宴清,你可有什么主意?”
宴清的鬼点子最多了。
有什么事问她最合适不过。
宴清故作头疼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本来是有的,但是忽然来了人,有点妨碍我思考。”
白笙笙愣了愣,下意识看向了四周。
只有她和廖师兄过来了,宴清是在说他们碍事?
一句话惹得廖远敖面色阴沉,情绪不佳:“宴清,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过份?”
宴清挑起黛眉:“方才还在小木屋时,白笙笙说了不该说的,你怎么不说她过份。”
廖远敖似被踩到尾巴的老鼠,面色复杂,一言不发地站在那。
这件事他们理亏,旁人有意见也是正常的。
气氛转沉。
白笙笙识趣地站了出来,柔柔弱弱的女声尽显无辜:“大师兄,既然我们不受欢迎那便回去吧。方才我是好心办坏事,真没想到会害大家,有人不理解我,我也没必要强行融入他们。”
“不理解你的还有我。”
靳辰逸站了出来,俊朗的脸颊上带着疑虑:“想来各大宗门都不理解你的做法。”
白笙笙暗暗捏紧了秀拳,头罩下美目迸射着幽光。
又来一个帮宴清说话的。
万缶宗向来保持中立,可这一次却站在宴清身边。
她似犯错的孩子,紧垂着脑袋,女声有些哽咽:“实在是对不住诸位,我没想到大家对我会有如此大的偏见,此事的确是我做错了。”
她这一道歉,将态度放到极低。
靳辰逸愣了愣,没想到她会道歉的那么快,一时有些语塞。
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继续说下去,白笙笙就要哭出来了。
再怎么说白笙笙也是姑娘家,他就算不满也不好咄咄逼人。
萧慎将目光转向她,低声安抚:“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下次别再犯即可。”
白笙笙娇柔地点过了头,看向萧慎的目光有些狂热:“萧哥哥说的是。”
她就知道萧哥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只要她长出头发恢复美貌,迟早能让萧哥哥和从前那般一心待她。
宴清静静凝视着这一切,眸色微敛。
她清楚,白笙笙并非真心认错,而是以退为进。
毕竟都已经道歉了,旁人能耐她如何?
“白笙笙,我忽然想起刚才堵你嘴的那块布是擦脚布。”
宴清想到什么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情况危机,我来不及多想只能随手掏出擦脚布。”
此话一出,白笙笙面色煞白,整个身子僵硬在那:“擦……擦脚布?你竟敢用擦脚布堵我的嘴?”
她就说那块布怎么会有怪味。
原来是擦脚布。
宴清给她提鞋都不配,竟如此卑劣,往她嘴里塞了擦脚布!
廖远敖看不下去了,怒视着宴清:“就算笙笙师妹做错事,你也不该这么做!”
“哎呀,对不住。”
宴清效仿着白笙笙道歉的口吻:“实在是对不住,我只是为了大家安危着想,这才用布堵上她的嘴,可我也没想到掏出来的会是块擦脚布。”
不是所有场合道歉都有用。
若是道歉有用,原主又怎会落得惨死的下场?宴家上下百来人口更不会出事。
“噗……”
步游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忙憋住了笑。
“宴清!”
白笙笙怒了,女声因怒火颤了颤:“你是故意的,你都已经这么做了,道歉还有什么用?”
宴清不怒反笑,白皙的脸颊因这抹笑容变得明艳灿烂:“是呀,你都已经这么做了,道歉有什么用?”
白笙笙愣了愣。
这女人还敢学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