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可以陪着她。

身子无力地下坠，他颓丧地坐在抢救室门口的座椅上，双手没入发间撑住了额头。

椅子上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彻骨，一如郁北辰的心。

没过多久，郁北辰的身边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嗯？你怎么在这里？”

林颜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过来仔细一看，竟然真的是郁北辰。

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垂着头，远看上去，如同一只满是伤痕的孤狼，在独自舔舐着伤口。

熟悉的声线，闯进了他的耳朵。

郁北辰瞥见了一抹水绿色的旗袍下摆。

他猛的抬起头来，竟然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这是他的幻觉吗？

他太想要见到她了，抬起头就真的看到了她。

“老婆……”

郁北辰站起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搂住了林颜，就算是幻影，他也不想让她从他面前消散。

拥她入怀，感受着林颜身上的体温，郁北辰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老公，有点紧……”

林颜抬手搭上了郁北辰的手臂，被这个热烈又强有力地怀抱，禁锢得有些难以呼吸。

郁北辰反应过来，松了胳膊上失控的力道，却没有松开林颜的身子，依然把她揽在怀里。

他好怕一松开手，她就不见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林颜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郁北辰。

他还穿着家里的家居服，头发也有些凌乱，眼底和鼻尖都有些红。

这么冷的天气，竟然连件外套都没有穿，就跑出来了。

要不是确定这里是医院，林颜单看郁北辰的打扮，还以为这里是她家客厅。

郁北辰身体僵了一下，扶着林颜的肩膀，视线在她的身上上下逡巡着仔细检查了一遍。

能确定，她没有受什么外伤。

难道是内伤？

不然为什么她开始说胡话了。

内伤往往比外伤更棘手。

郁北辰心上，见到林颜后被堵上的那块空缺，又开始松动，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他低头，和林颜视线平齐，很认真地问她。

“那你知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