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没人愿意表现出来,此刻一个胆小如鼠的范例摆在面前,他们纷纷跳出来指责,但凡提起李想,一定要加上田鼠二字,似乎不这么说,就不能体现他们的勇敢似的。
“真是让人恶心的东西!”甘九娘一进耿德阳的房间,关上门就忍不住骂道:“他们算什么东西,又为国家做什么了?只会背地里说阿郎的坏话!”
耿德阳伸手想要接过甘九娘手上的包袱,低声说:“你也小点声,他们这样说,也是情理之中的……”
甘九娘猛地抓住了包袱,瞪着耿德阳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也觉得阿郎胆小么?”
耿德阳苦笑连连:“九娘,我是李郎中的下属,从我入京以来,他对我的照顾难道还少么?我只说这些人这么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并不是说自己也这么认为。讳疾忌医是人之常情,郎中这样做出即将城破国亡的准备,别人心里能舒服才怪呢!怕是官家,嘴上不说,心里头也是不高兴地。”
甘九娘紧紧咬了嘴唇,眼圈儿渐渐红了:“阿郎难道是为了自己么?他要是为自己的话早就跑了!这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又为国家做什么了?”
耿德阳递了个手帕给甘九娘:“别哭,别哭……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郎中是什么人,不需要这些人懂!”他顿了顿,小声说:“九娘,我听说你们欧掌柜带人去杭州了,九娘,郎中是不是准备把你们都送走,九娘,你……”
甘九娘擦了一把眼泪,道:“我既然要嫁你,自然跟着你,你担心什么?”
耿德阳叹了口气道:“情况确实不太对,前阵子传来消息,辽国与金国在中京集结军队,看像是准备最后一战的样子。辽国早就大势已去,这仗还没打,结果就已经注定了。辽国一灭,下一个是谁,还用猜么?引狼入室便是咱们大宋干的事儿。我其实明白郎中的心思,我们这些工部的人,又不能上战场打仗,能做的事儿又圈死在个开封里头,我现在是后悔,早知道情况坏的这么快,就不该跟你爹娘提亲!”
甘九娘道:“到了这份上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纳闷儿,都知道形势不好,怎么任由情况发展到这个地步?几年前不就不少人都说要防备金人么?”
耿德阳叹道:“谁不知道呢?怕是官家如今自己也醒过神儿了,可他是个得过且过的性子,今朝有酒今朝醉,生怕别人坏了他享乐的兴致。嘴上说着希望收复失地,结果呢,张觉带了平州降了咱们,金人不过是喊了两嗓子,便忙不迭的把张觉斩了,生怕惹了金人生气……这样的官家,你指望他有胆子跟金人战?他生怕别人提这个才是真的。”
甘九娘骂道:“这跟一头扎到雪地里的野鸡有什么区别?”
此刻的赵佶,确实就像一头钻进雪地里的野鸡一般,只要视野里没有猎人的存在,他就可以不顾周遭的寒冷,伸着头在雪堆里寻找美味儿的玉米粒……
这会儿,他心血来潮的带了新收入后宫的任金奴(注1)在花园里散步,任金奴才封了婉容,是他出去玩的时候从外头带进来的,长得有些像李师师,只是年轻太多了,今年才十六岁。花容玉貌十分的可人……可惜还是比李师师少了几分风韵。
想到李师师,赵佶心情不太好,美人易老,前几日跑去看她,等了半日,她梳了个牡丹头出来,上头除了金就是玉,穿了一身灿烂辉煌的衣裳,脸上浓妆艳抹,就跟宫里那几个生过孩子的宫妃一样老气横秋!他倒了胃口,只喝了几杯茶便走了。
美人迟暮啊……岁数大了,就生怕人家别人看到她脸上的褶子,于是在脸上左涂右抹,却不知越是这样子越难看。赵佶有些怀念当日素手纤纤不施粉黛的李师师,不过这种感想也只是一瞬。他向来不缺美人,李师师虽然独特,可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再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