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狗追得是她,要咬的也是她。他刚好经过,被女孩儿拉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恶狗就咬在了他的身上。虽说他被女孩儿的父亲救了,可胸口处却落下了一块儿永久性的疤。
因为这块儿疤,他羞于见人,且对女孩儿产生了一种很复杂的心理。他恨她,恨她用自己挡狗,让自己受伤。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恨她,因为她拉扯自己不是有意,而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姑娘的本能反应,这些年,她一直在补过,对自己比对任何人都好。
当皇陵的门被关上时,他突然意识到,他其实也是喜欢她的,只是阴差阳错,辜负了这么些年,连带着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倘若他能早些想通,倘若他能早些接受她对自己的好,倘若他肯听着父母的安排,乖乖地娶她为妻,与她好好的过日子,他爹应该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小吏,他娘还也活着,而她不会进宫,不会被皇后算计着陪葬,他和她兴许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
最后,他割下了自己身前的那块皮,与她的皮缝合在一起,制成了一盏天下独一无二的灯罩。
说着,周文宽扯开了自己的衣裳,指着身上那块儿奇怪的胎记问沈清:“你看看我身上的这块胎记,像不像是用刀割下来的?我总觉得,我就是梦境里的那个周哥哥,我与她是前世的缘分,是她指引着我找到了那个灯罩,是她想要与我重修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