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棋牌室不算大,也就七八张台面,上面还有两包厢。
老军正在门内第二张台搓麻,看到他来一愣:“老丁,店里有事?”
“没。”倪安山赔着笑:“我把门都锁了,今儿店里货也不多我就出来转转的。”
老军不是个吹毛求疵爱装逼的人,立刻和周围介绍:“这我店里的伙计老丁,他表哥和我也是弟兄。”然后还招呼倪安山:“会打不?来,弄一盘,我正好去接个人。”
倪安山搓搓手,老军懂了:“输了算我的,你放开玩。”
倪安山便坐了下去,其他几个都是附近的店主,有见过倪安山的说:“老丁,我看你在店里迟早憋出病来,这就对了嘛,这样,你多输点,回头我们二一添作五。”
正出门的老军骂道:“去你大爷的。老丁,赢了我给你算双倍。”
“双倍工资呀?”倪安山也滑头一把,惹的周围哄笑。
在楼上陪打牌的左琳问端茶递水的大妈:“下面谁啊。”
“就是在大军店里打工的老丁,今儿闲不住过来玩玩,大家在逗他呢。”
坐在左琳对手的一个精瘦男子眼睛微抬,左琳立刻问:“这老丁啥来头?好像刚来大军这边吧。”
“好像是大军什么朋友的表弟,大军上次不是被查的吗,就找了人家。”
“人家就安排这表弟来了?”左琳八卦着,手里二饼一丢:“**。”
大妈说:“嗨,那可没。是那个亲戚和老丁照面后虽然这么一说,其实私下说这穷亲戚他不想惹,大军是正好缺人才收的对方。为这事,大军媳妇还说道过他,说人家不想惹的你还收了干嘛。不过这两天没说了,因为那大军做事还真勤快,嘴也不贪,给啥吃啥还住店,哪儿找去。”
“他媳妇抱怨的
吗?”左琳一笑,呼啦着牌仿佛在感慨:“她那个嘴啊。”
“可不是嘛,大军抠,他媳妇更抠,还爱抱怨,这一家子哪会白用人啊,你看呢,要是老丁今儿打牌输了回去不知道怎么被说道呢。”
左琳失去听下去的兴趣了,挥挥手:“你再看看下面有没有需要加水或吃喝的吧,我这牌打完也下去。”
等那老妈子一走,她对面那个南方口音的人说:“他表哥是谁?”
“谁知道呢,打牌打牌。”左琳顺便伸手:“拿根烟呢,死男人。”
“我系死男人?阿曹才系呀。”对面那货嬉皮笑脸着,左琳脸色都没变,还笑的花枝乱颤:“阿福哥。你真会讲话。”
其他两都跟着笑起来。
过会左琳下去,却见老军已经回来了,那个老丁就缩手缩脚的在桌边看着。她过去的时候发现老丁都没注意她的到来,而她撇到老丁手上是海水和风霜侵染的粗糙,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鱼腥味。
再看老丁的头发,虽然是平头,但狗啃似的长短不一。一看就知道是在街边店弄的。
左琳注意到他手腕上有块表,再看居然是Ck的,不过绝对是假的,最多三百块。
左琳把这些放心里转过来打招呼:“老军。”
“哎呀,老板娘来我手气就好了。”
左琳笑眯眯的打招呼说:“这就是新来的老丁?”倪安山看着她,憨厚又不好意思的一笑,很典型的农村大汉见城里美女的姿态。
左琳说:“老军,还有三娃你们几个,楼上超哥他们后天要到货,要找点人,帮衬点呗?”
老军眼睛一歪:“怎么个帮法?”
“死鬼,要你白干的吗?老规矩,一个人头一天五百。我抽五十一个人。”左琳捻着手指,老军还没说话,倪安山
就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真的?干几天?”
左琳到老军黑下来的脸险些笑出声:“就一天不得了了,你以为天天有,那一个月上万还打什么长工啊。”
老军则道:“有这么好的事我还开什么店?”
倪安山给怼的点头哈腰:“那,那我能去不?”
左琳笑嘻嘻的:“问你们老板咯。”老军气的一拍桌子:“我能不让他去吗,不去不和我急啊。”
按着规矩,左琳应该私下问当家做主的老板们的,今儿她这么一说,老军不乐意是真的,倪安山的急不可耐也正常的很。
抽空左琳又扫了几眼视频。
监控里,老丁从进门到现在,只盯着牌和钱,小市民的嘴脸隔着屏幕都清清楚楚。
她回头就对阿福支吾了声:“泥腿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