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些家伙就这么服他呢？”

“爷们呗。”小石瞥了夏浅浅一眼：“晚上一起吃饭？”

“还要谁？”夏浅浅问。

小石坏坏的一笑，指着屏幕：“还有这王八蛋。”

那王八蛋还在和赵铁全鬼扯，说：“哟，敢说憋啊，得，这是实诚，我不算你挑衅警方。换我是你也肯定先跑再说，跑不掉算倒霉呗。不过你这家伙进来后开始有点事做的不地道啊，人家那么可怜给打死你还得瑟，我跟你讲，赵铁全，我为什么对大炮二炮客气些，两字，人性。这事上老子看不起你。”

赵铁全垂头丧气着：“是，这个我确实不地道，我也真心诚意的请律师谈赔偿了，沈警官，我不是在你面前拿表现。我是真的肯赔，给他们养老送终都成。但要说我故意杀人我不认，我当时真是喝多了。”

“所以说人兜里有点钱也别得瑟，你说你吧，要是稳着点做事的话，不仅仅人家能活的好好的，你也能平

安无事的继续做生意。可现在呢？老赵，咱都是普通人，谁都经不起意外的，这件事要是能好好了结，你以后再干什么千万掂量掂量。”

“恩，谢您，我肯定改。吃这么大苦头还不醒，也就白活了。”

“那说正经事吧。”沈炼辰丢根烟过去，又把打火机甩上桌，然后掏出录音笔：“说吧，保证你的安全。”

“曹全搞这些我知道。”赵铁全把烟点上后，道：“我之前碰这些时，东西都他提供的。我知道他有点路子，但要说这厮能真正的运作这些，不可能。他没这脑子和心术。”

“你继续说。”

沈炼辰自己也去点烟，还顺手把火机玩的溜，那懒洋洋的姿态活脱脱小痞子一个。

可是却不令人厌恶，反而透出股这个职业的人没有的潇洒。

夏浅浅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她真的很爱的人，隔着屏幕就好像隔着一生。她甚至都不顾小石在边上，女孩就趴在监控台前静静的目不转睛着。小石揉揉眉心，心想真是造孽，有点担心夏浅浅走不出来，再耽搁几年以后还怎么办，他都开始后悔说约沈炼辰一起吃饭了。

赵铁全斩钉截铁的提供出个人名：“做这事的很有可能是左琳。”

“她是什么人？”

“曹全的老婆，麻将婆，整天在牌桌上玩。自己有家没挂牌的棋牌室。她和曹全是各玩各的，曹全那厮跟着我混的点钱其实都不够他花，但他老婆对他不小气。”

“这娘们很有钱？”

“她是本地人，家里有两套房。棋牌室一天也能进个二三百。然后还有家出海鲜的档口，比曹全稳定是真的，一年能有个十几万吧。我之所以感觉是她，是因为这娘们看似不起眼，可是她和各处的船大佬都处的好。并且有天晚上，大概是

去年十月底，我印象特深。”

那晚，赵铁全从外边喝酒回来，难得打了辆滴滴还是他当年同学开的。

遇到老同学，混混也会说当年。

两人到了路口就停车聊聊时，赵铁全忽然撇到左琳从对街巷子里出来，手里还提着包东西。因为天色太晚那地路灯又没弄好，左琳没发现他。不久，赵铁全又看到个南边的走船人阿福从巷子里出来。

“阿福有点道行，身上刀疤枪痕我都见过。不瞒你，沈警官，别看我们在本地咋咋呼呼的，和这些外地走船的人来比，其实不够瞧的。福清这地你知道，民国起在真正的江湖上就大名鼎鼎。那阿福据说就是福清人。”赵铁全烟瘾很大，接上根之后继续对沈炼辰解析自己的判断依据。

他说：“那巷子是两门面背夹墙弄出来的，小且窄，基本上就是附近人喝多后丢垃圾啊撒尿的地方，你说一平时花枝招展的娘们去那干嘛。更重要的时，第二天曹全拿货给我的时候，包货的袋子就是左琳当时从巷子里拿出来的。我不会搞错，Adida嘛，少个S，没这么巧的事。”

“当时你们距离多远，画我看看。”沈炼辰将被子的水倒桌上说。

赵铁全就折腾起来，他当时离巷子三十多米，巷子那边门面有光，他这边是大树下面黑且背阴。左琳的包是个马蹄黑包，Adida几个白色字母横贯包面还带三道斜，醒目的很。

“三十多米，夜里面你能看清楚每个字母？”沈炼辰问。

赵铁全比划着解释：“我眼睛好，另外她那包往身上一甩，侧过来的时候，正好照到最后三道斜以及那个d和a。”

沈炼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