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遇蒋明光，都说好的。”杨娜声音很低，正在单位加班的谢晓斌拿着电话向外走：“你确定没事吗？”话音里的关心情真意切。

这个境地中的杨娜觉得很窝心，道：“放心吧。我也不是没手段的人。”

她和蒋明光说的时候很直白，老娘有把柄在电子邮箱，设置了定时发送，要是二十四小时内没出去，不好意思，顾正祥会收到证据。

这句话蒋明光回头就告诉谢伟，谢伟只能当没听到，事是都安排好了问题是现在和丁浩说这个话，是在表示丁浩你屁股不干净吗？他不能转告。

谢晓斌又问：“汪志成的事你知道啦？肯定也会牵扯到三鑫的。”汪志成是那边的副总，八卦里已经将他的情况大概人肉了出来，杨娜却没心理负担：“回头直接公告开掉他，还能帮我免费打个广告呢。”

听她是这种心态，情报有限的谢晓斌便约好等她电话回去上班。

可他坐下来还没二十分钟，谢伟的电话就来了，带着点气急败坏：“你人呢？”

“在单位啊，怎么了。”

“顾正祥安排夏中天把金碧辉煌端了，马四马铁他们一个没跑成。”谢伟说话的时候握紧的拳头都在抖，这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昨天顾正祥当面都没说什么，今儿就绕过他这分局长把手下调的扫场去了。外人会怎么看他？

尤其他才在内部会议上端着架子批评过夏中天王渊沈炼辰，要他们好好接受组织调查的。

这耳光！太尼玛响了。

还是完全不合理的打法！

在系统内做事是有规矩的，成文的和不成文的都有，理论上一把手可以这么做，但正常的一把手不可能这样做，这摆明决裂掉不把他当人看嘛。谢伟怎么也想

不明白，顾正祥为何会这么疯狂。

马四也整不明白。

夏中天王渊带人气势汹汹堵门的时候他还纳闷呢，之前便装先行来的刑警已经到了他办公室门外，踹开门亮出警官证就把他给摁了，搞得马四电话都来不及打。边上的马铁倒是聪明，估计是给专政次数太多，第一时间双手抱头手机丢开蜷缩在墙角，二哈似的又乖又蠢萌。

等夏中天大步进来后，马四还叫唤：“夏队，我这正常经营呀。”

“情趣舞蹈也是正常经营？”王渊问，他的人扫了两包厢，逮到几个真空上阵的妞正和客人在扯蛋呢，拍个现行，这场子不封都难。夏中天没和马四扯这么多，只说：“没证据我会来抓你马老板？带走。”

马四出门的时候见花岗所也来了，市局治安的也到。

把新来的小妹们捡两排顺溜检查中。曹萍单独给带外面车上，看到马四的时候曹萍眼都绿了，东北娘们彪悍起来不简单，不做声不做气挪了几步，忽然冲出来朝着马四就一脚：“你麻痹的不是能吗？政委不你叔吗？怎么转头又给扫了。”

马四忙道：“你别急。你别急…”

“呸。”曹萍骂道，心想还好老娘聪明，安排的小妹都是心腹，还拖了很久才开始表演，要是信这家伙的话三十个在各包厢一起嗨，那直接就死定了。

不止他，被抓的客人中有好多还是马四叫来的，叫来干嘛，宣传啊，顺便养小妹。要是曹萍的人看到场子冷清没包厢，就算马四给补贴人家也不会甘心再来坐台是不是。结果来一个给查一个，还都是有点头脸的，被摄像机拍着都面如土色，心想完了完了。

是完了。

顾正祥今儿是铁了心要办事，在乔文远的支

持下，电视台配合着居然现场直播起来。

负责人孙云辉正安排登记这些人的单位家庭住址，谁打招呼都不行，一个个查一个个通报。这招狠，等于釜底抽薪，就算马四能出来，他的场子也彻底崩掉，因为谁还敢来玩？

所以说做生意的，尤其带点偏门的，千万别狂，人家弄你都是分分钟的事。

谢伟还是听在家放羊的牛鑫的汇报才晓得这情况，他立刻电话孙云辉，孙云辉一句你去问顾局，就堵的他只能抓墙。

听老子这么说，谢晓斌第一个念头：“杨娜去自首了，会不会有麻烦？”

就他身边的同事都听的清清楚楚，但谢晓斌不管了，谢伟跳脚：“我哪里知道。”

说来可悲，汪建明的专案组没他，因为谢晓斌帮过杨娜他要避嫌。

顾正祥的行动更没他，理由都不要说。

可怜长桥分局一把手混到现在居然两不靠，消息都要通过个同样悲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