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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抽回自己的手,惊惶地往后退着,仿佛我是个怪物。没错,我此刻就是个怪物,女人的身体,男人的声音,她或许已经把我当人妖了吧,心中不免苦笑起来。
踏雪尖叫了一声往外跑去,我立刻追去。
因为是在城里,踏雪不便用轻功,可出了城外,我基本就跟不上了,踏雪的轻功果然不是làng得虚名。
没多久,我便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我边跑边喊着她的名字:“踏雪——踏雪——”
突然,在断背崖上,我看见了她白色的身影。
我一口气跑上了崖,摘掉胡子和变声器,大喊道:“踏雪,我是女人,我们做姐妹吧,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姐妹的!”我激动地喊着,嘴唇颤抖起来。
突然,踏雪回过头,一瞬间,她已然站在我的面前,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驾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窒息了。
踏雪双眼红肿,愤怒的火焰几乎灼进了我的心,我和她,就这样对视着,对视着……
“嗷——”一声长长的飞鹰叫,打破了我和她之间的这份恐怖的寂静。
真是:
断背秃鹰飞,
踏雪命来催。
本是自作孽,
无故惹情非?
罢!罢!罢!若能解她的恨,我挨这一刀又能怪谁?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只听“当啷”,踏雪大笑道:“女人!我居然爱上了一个女人!哈哈哈哈!”笑声渐渐远去,睁眼一看,踏雪已无踪迹。
我呆立在崖边,心如乱麻,我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愧疚感,我伫立在崖边,久久不能平息……
晚上的会议,影子因为身在华城山庄,因此无法前来,但踏雪,却是无故缺席,而且,失踪了一个下午,至今未归。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盯地我寒毛泠泠。
松鹤里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令我窒息的寂静。
“罢了,踏雪,算了,还是说正事,灾银被劫了!”松鹤里一脸愁容,憔悴万分。
“什么?灾银被劫了?”大家异口同声道。
“恩,灾银真的被劫了……”
“什么?”大家齐声喊道。
莫无闻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的动作比我们快,当我奉命去接灾银的时候,灾银就已经被劫了,是在黑风林被劫的,没留一个活口,可恨。”
“黑风林?”我重复道,一脸疑惑。
黑风林,正对着断背山与guī山之间的峡谷,因此无论白天黑夜,都会chuī凛冽的黑风,若不是有土匪,那里倒是避暑的最佳地点。
那里,同时也是一个绿林qiáng盗集结的林子,他们都窝在林子附近的山头上,地势险要,易守难功。有着传说中的一百零八寨,总寨主听说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长地像人熊,力量奇大无比,这自然有很多水分,但黑风林是山大王的天下,这倒不假,可自景泰年以来,他们很少犯案,更别说是如此大案了。
而黑风林离扬州有十几里,不属于扬州地界,而与它接壤的洲府都怕惹麻烦,因此都划在了自己管辖范围之外,于是便成了三不管地带。
三娘听完莫无闻的话,气地一拍桌子:“这帮子鸟人,不想混了,敢劫灾银。”
“三娘,别火,我看不见得。”琴青说道。
大伙一听,立刻竖起了耳朵:“琴青有何高见?”
琴青想了一想,道:“疑点一,就是他们何以不走水路,而是走陆路,即使选择陆路,何以一定要走黑风林?要知道,到扬州,不是只有这么一条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