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你们自找。”

这些衙役跟着吴家横行惯了，连县令的话都能阳奉阴违，偏偏初来乍到的霍成功的这番警告，竟让姜洪贵背后都生出汗，心中也生出了丝悔恨。

因为就是他悄悄告诉吴先勇的。

问题是，他不说，只怕也不行！

夹缝里的小人物其实未必就没有选择的权利，驱使他们陷入纠纷最终不得翻身的，往往是他们心中的利益述求。

等散值，张道涵和吴良波还在商议事情。

霍成功直接回了家，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就和王妈说自己太困，先睡下，谁来都别叫他。

王妈很勤劳淳朴，闻言并没有主家睡下她就能偷懒的心思，还很关心的问霍成功是不是昨天淋雨后身体不舒服，还准备给他请个郎中来。

霍成功头都大了，好不容易把善良的大姐忽悠开，自己锁上门假装睡下。

但等天黑下来，王妈那边的动静也消失后，霍成功便悄悄翻窗再翻墙窜出了家，直奔洪掌柜处。

因为他想，不管怎么说，洪掌柜毕竟不曾如张道涵这样刻薄过他。

就冲家中的那份人家送的金银，以及当日掌柜家诚恳的礼送。

他就得告诉他这个内情。

冬日晚上行人稀少，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穿着暗色棉衣的年轻男子，更何况霍成功的脑袋上还扣着顶东北传至沪上的护耳帽。

他一路来到已关门落锁的金店，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响起询问声，霍成功就喊：“开门，老家来人找掌柜的，有急事。”

“你谁啊。”里面人总算打开了门。

透着缝，霍成功看到是掌柜的那个侄儿，洪武阳也一眼认出他，洪武阳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诚挚的惊喜，忙不迭请他进来，顺口问：“您怎么来了？”

霍成功没说话，眼神扫了周遭一眼，洪武阳显然很聪明，感觉他是有事，便说：“那些外人都下班了。屋内就我叔和阿六叔两个人。”

林阿六也在？倒是正好。

正这时，洪长贵和林阿六一起从里间走了出来，见来人居然是他，都喊道：“霍少爷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面对三张笑脸，霍成功却冷下声道，说完他将怀里放着的，铁牌内传来的那道真正的纸条拍在了面前的桌上。